一品驸马爷_第327章(1/2)

一入秋,顾骋的事定下来了,判了顾骋流放岭南。顾骋入狱时还很不甘,在牢里呆久了,那份不甘变成了惶恐,他害怕更多的人受自己牵连,慢慢地变得驯服起来。他生性不羁,本也以这份洒脱的不羁而自得,不曾想自己的前程居然毁在这上面。

在牢中听多了狱卒的危言耸听,听到真正的判处时顾骋反而松了口气。只是流放,还好只是流放,姚鼎言要他死,他居然还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

顾骋真正明白了先皇赵英为什么不重用自己。他这样的人只适合舞文弄墨,不适合当官。他要是不当这个官,恐怕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更别提费尽心思从他的字里行间给他找罪名。

顾骋想通了。

流放之日,顾骋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他是文官,即使流放也颇受礼遇,不会有枷锁加身,衣服也能换上自带的。顾骋走到留客廊,想着往日的种种欢欣,有些心酸,却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京城啊京城,今日一别,恐怕不会再有机会再见了!”他的声音虽然被这段时间的牢狱生涯磨得有些疲惫,却透着一股从容和豁达。

谢则安从留客廊中走出来,递给顾骋一杯酒:“顾兄,对不住了,我没能帮上忙。”

顾骋浑不在意:“你我以诗文相交,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他接过酒一饮而尽,觉得那辛辣无比的感觉直直地灌进喉咙喝肠道,烧得他浑身火辣辣地疼——但疼过之后又觉得十分痛快。他夸道,“不愧是烧春!我以前还觉得这酒名有暴殄天物之嫌,今日一饮,倒觉得这名字再贴切不过。”

谢则安说:“顾兄莫要灰心,日后我们必有再见之日。”

顾骋把酒杯还给谢则安,定定地看着谢则安。

这次姚鼎言能以诗毁人,往后其他人也有可能因言获罪。谢则安继续留在京城,迟早会与姚鼎言对上!

见识过姚鼎言的手段,谢则安恐怕也心惊胆颤吧?

顾骋叹了口气,对谢则安说:“三郎,你可要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话,认出原型不要骂我(喂),这是架空架空,时间线全线打乱来着~\(≧▽≦)/~啦啦啦

第184章

顾骋大势已去,敢为他送行的人少之又少。只不过有些事即使没有说出来,影响依然存在。姚鼎言这次针对顾骋布下的“天罗地网”,已经踩到了许多人心底那根线。

当文人的,谁不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就算平时不怎么写时政,酒到酣处难免也会发上一两句牢骚,这都不能说了?

开了这个头,谁知道这把刀什么时候会悬到自己头上?

不说别人,光是新法之中也隐隐有了两立之势。方宝定、沈存中掌着《市易法》和《免役法》,做实事多,说话少,口碑比“新党”其他人要好得多。有心人稍一分析,便明白这两人与谁是一体的。

谢则安这个人物,因姚鼎言这记反击而走进许多人眼中。

最年轻的“尚书”,最得圣宠的近臣,往来俱是清直之辈,而且曾同时得姚鼎言、徐君诚看重。再看看他在任上的一桩桩一件件大好政绩,他编撰的蒙学书籍和经义注释,再往前推,他还和他爹、和姚鼎言徐君诚一起推行拼音法、编纂《字典》和医书……

这几年他回朝后避姚鼎言锋芒,埋头做事、著书,为什么呢?尊师重道啊!从他的种种主张看来,他对新法是有许多想法的,只是和姚鼎言谈不拢,他才避而不提。至于为什么尊师重道却不紧跟姚鼎言的脚步?那就更好理解了,他这人尊师而不盲从!

把这些事摊开来一看,一个才能出众、坚忍卓绝、富有主见的良好形象浮现在许多人心中。

这么一个人,不正是他们在寻找的吗?

“诗案”一出,一批人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这都是明面上看不到的东西,因为两个当事人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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