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音乐会这种场合比较正式,因此穿着打扮总是会相对隆重一点。不过佐久早圣臣有一个从小练钢琴而且还相当有天赋的青梅,大大小小的音乐会他基本都被野田光奈拉去听过,简单换一件衬衫就基本没什么问题。

当然,野田光奈也会陪他去看各种排球比赛,两边算是扯平。只不过最近两年两个人不在一个学校,野田家也遭受剧变,这种活动变少很多。这么算算,这次出行还真是有点久违。

尤其野田惠的演奏会基本没有太多的着装要求,稍微正式一点也足够了——

“小圣,我这么穿,会不会很奇怪?”

撬开野田光奈家大门的时候佐久早圣臣看着眼前的少女,一时有些说不出话。他们不像是以前在小学那样每天都在一起,现在他们虽然依旧会每天见面,却做不到和曾经那样朝夕相处,也自然会忽略掉彼此的变化。

就像是现在,穿着小黑裙、还紧张到把裙摆往下拉的少女很明显比以往要高挑,也更瘦了些。再加上她身上这件与往常校服显得分外不同的礼服裙,好像一下子就成为了和他印象中那个“野田光奈”完全不同的人。

“小圣?”

“并没有。”

沉默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似乎想要触碰她却又停在原地,用口罩遮掩住了自己的表情:“这样很好。”

“那就好。”

虽然她觉得千秋真一的审美还算可以,但也害怕衣服在自己身上会和想象的不一样。听到佐久早圣臣的肯定野田光奈瞬间眉开眼笑,小跳着走到自家竹马身边歪了歪头:“那走吧,我记得有人接我们。”

“嗯。”

“还有,到时候在音乐厅里坐下,小圣记得要脱掉口罩的哦。”

“我知道。”

在走到音乐厅里佐久早圣臣不情愿地摘下口罩,像是格外熟练地给身边的青梅递过去自己的手臂。野田光奈眨巴着眼睛抓住他的手肘,很快又多了点纠结:“小圣会觉得别扭么?”

“别扭?不会。”

不是没有和她一起去过音乐会,只不过这次台上的是珍兽监护人,确实让他很好奇。

在这之前佐久早圣臣也只听过野田惠的cd或者看过她的录像视频,并没有现场听过演奏会。他今天也不过是作为普通的观众,来欣赏音乐罢了。

“6排,6排,在这里。”

找到自己的座位号码后野田光奈立刻坐下,顺带着将自己的琴键包放在腿上,翻开野田惠的节目单跃跃欲试:“让我来看看,野田妹今天要弹什么?”

在看到开头的名字时佐久早圣臣发现野田光奈的表情瞬间垮下,哼哼唧唧地在位置上扭来扭去:“巴赫,又是巴赫,我讨厌巴赫。”

“那你喜欢谁?”

“莫扎特也好肖邦也好,巴赫达咩。”

想到自己被巴赫的复调以及各种三部四部创意曲折磨的日子,野田光奈就很愤愤:“不过还好啦,野田妹弹的曲子肯定很好。后面还有双钢琴,嘿嘿嘿。”

双钢琴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即兴表演类节目,与其说是表演,还不如说是广大音乐厅的全体观众塞她和千秋真一的狗粮。

“说起来。”

“嗯?”

“他们结婚了?”

“小圣,你问得很伤人哦。”

听到这个问题野田光奈没忍住嘴角直抽,不过她也明白佐久早圣臣的意思:“真一出生在法国,是法国的国籍,野田妹不需要改姓的。但是我也要说,小圣,你问了个好问题。”

对着佐久早圣臣比出一个大拇指,野田光奈的表情深沉:“收养我前三天,野田妹才终于想起来收养我还需要他们的结婚证明,跑去区役所把婚给结了。”

什么叫“才终于想起来”?野田家的血脉是从上而下的不靠谱么?

“以前两个人太忙了,在法国的婚礼都没办成嘛。”

轻声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野田光奈听着野田惠手下巴赫那流畅的三、不,是整整四条旋律,整个人逐渐开始变得灰暗起来:“以及,野田妹好可怕。”

清澈而又带着独特节奏的韵律总是十分舒心,就算它工整又规律,也有着独特的精彩与风格。四条旋律通过双手弹奏而出,每一条都清晰可闻到了极致。

“有种自己好像一辈子都没法做到的挫败感。”

中场休息时野田光奈瘫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一点点往佐久早圣臣的方向靠去,在即将触碰到时又如同闪电般把自己摆正,再往另外一边倒下去,摇摆地像朵太阳花:“是我这辈子都弹不出来的优雅,我完了呀。”

“并不是达不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风格’。”

知道佐久早圣臣的意思,野田光奈继续窝在对她来说略显宽大的座位上,像是想要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我连自己是什么风格都不知道。”

野田惠也经常说她不是天才,但是那十几年的练习时长难免会给野田光奈一种降维打击的郁闷。睁开眼睛注视着场上的帷幕,再看节目单上的柴科夫斯基第二协奏曲,她没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哀嚎:“我也好想和乐队一起演柴二!”

“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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