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3)

凶残的面具底下,木寒汀勾起唇、冷冰冰地笑:“放过你?你想得挺美。”

已经上过一次当,她再也不会相信孙流的话了。

而他所提供的信息“后山有很多曜羽石”,单是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木寒汀可以自己去找。

这时候另一名荻奴人现身,押送着孙流去交差,木寒汀跟在一旁,随行到了山口处。

荻奴人找了一晚上,终于将逃犯抓了回来。

守夜的几个开怀大笑,一顿拳打脚踢,痛骂道:

“就是这小子,竟然敢逃走?”

“你们先押回去,等天亮再砍了他的头,将他的头颅献给大王!”

“害兄弟们折腾了一夜,一定要弄死他!”

木寒汀混在其中,主动揽下了看押逃犯的脏活,和另一名荻奴人带着孙流回去山洞那边。

山洞这边,氛围凝重。

距离天亮已经不到两个时辰了,但这一夜无人能安稳入眠。

黑鱼在给一奴隶少年处理伤口,将私藏在石头底下的干药草嚼成沫,涂抹在少年裂开的皮肤上。

他之前一腔孤勇冲出去,为了拦住荻奴人,身上早已经被抽得皮开肉绽。

药抹在伤口上,痛得他眼泪直流。他咬咬牙,强笑道:“也不知道木姑娘逃出去了没有,哥,你说她不会有事的吧?”

黑鱼面无表情地涂药,丢了句:“不知道。”

少年叹了口气,惆怅地看向外面,目光黯然。

“她不会有事的,”苏子易突然插嘴,低声道,“木姑娘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他的话底气不足,带着自欺欺人的孩子气。

奴隶少年听了,抬起脸朝苏子易望过去,刻着奴隶符号的脸脏兮兮的,一双眸子却清澈明亮。

“是啊,”少年轻轻地说,“希望她不要有事。”

角落里,有个眼尖的人突然说:“他们回来了,抓人回来了!”

难道是木寒汀被抓回来了?

苏子易嚯地从地上坐起来,着急地朝洞口望过去。

其他人反应如出一辙,俱是一副紧张、担忧的神情。

两名荻奴人押着一名邋遢不堪的人质进来,黑鱼首先认出了人质,奇道:“孙流?”

众人哗然。

怎么会是孙流?他什么时候逃出去的?

黑鱼刚出声,就遭到了荻奴人的叱责,但他并未在意,一步冲上前,揪住孙流破烂的衣襟,沉声道:“木姑娘呢?”

孙流轻哼一声,肩膀耸动,神态轻蔑。

黑鱼再要动手,荻奴人拿着木箭顶在他额上,迫使他松开孙流。

众人小声地议论:

“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是他?”

荻奴人暴躁地吼了几句,那名拿木箭抵着黑鱼的荻奴人更是愤怒地推搡着他,嚷了几句。

突然间,黑鱼脸色变了,瞳孔放大——

混乱之中,趁着所有人不注意,那荻奴人给他递了一件东西。

正常情况下,荻奴人怎么会给人质送东西?

黑鱼看着面前这名推搡他、吼他的“荻奴人”,喉结上下滚了滚,将手中的物件握紧。

凶残的面具下面,一双黑亮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黑鱼,朝他稍稍点头示意。

黑鱼:“……”

恐吓了几句,荻奴人转身离开,去山洞外面把守。

等人散开,黑鱼展开手掌,上面躺着一枚发黑的银质钥匙,握在掌心有些沉重感。

他悄悄地将钥匙插/入脚镣的锁孔里,竟是完全吻合。

轻轻拨动,脚镣解开了。

黑鱼陷入深思。

拿到钥匙,意味着他有了选择的权力。

选择逃还是不逃?选择放手一搏还是等死?选择带一部分人逃走、还是冒险带所有人离开?

天马上就要亮了,容不得他仔细权衡。

这时候不逃,等荻奴人发现情况不妙了,只会更加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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