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喵,妒红颜(1/2)

入夜万籁俱静,林美人的寝殿屋顶上,趴着两道身影,一硕大,一圆润,正小心掀开瓦片朝里看去。

林美人正坐在梳妆镜前,黄色的铜镜,人的面容倒映在上面有些扭曲,但不妨碍他们看清林美人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容。

“莲蕊,怨不得我。”林美人边说边抚着手上一张泛黄的纸,纸上只画了一幅肖像,赫然与他们之前看到的两张一模一样。“既然我们都得不到梁郎,在这深宫里,你我只能取其一,就怪你命该如此”说完,嘴角噙着一抹冷酷的笑,将纸放进梳妆匣的夹层里转身离开。

待林美人离开后,修泽偷偷潜入室内,小心的从梳妆匣里将纸拿出。

离婳见到他的身手,对他鼓了下掌。他见后笑了笑,虽然进入幻境,不能将武艺全部施展,但即使只有三成的功力也够他完成这简单的事情。

看着摆在眼前一模一样的两张肖像,离婳托腮,眼里有着疑惑,就算是林美人口中的梁郎画的,为什么会一模一样,不管是衣服的褶皱,还是配饰的条纹都是一样的。

而且在林美人的眼中,仿佛这像上画的是自己。但是这两张像明明在他们看来是一样的。

一双胖手拿起两张画像对着油灯的光照了照,肉眼可见在灯光的照射下,有如虫般的黑影,往灯照不到的地方迅速爬动。

“咦”离婳惊讶出声,伸手欲摸,却被修泽按住,示意她继续看。只见只过了两息,画显出它原来的模样,上面显然是不同的两人,莲蕊和林美人。

只莲蕊的脸上带着泪,眼睛流露出痛苦。而林美人的脸上则带着胜利者的喜悦,以及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两人互看一眼,眼睛里均显过惊异,这画果然有古怪,看来他们得去会会那个梁公子了。

“来人啊,来人...快来人呐”带着惊恐的破碎声音在采莲宫响起,伴着人奔跑撞到院子里花盆以及各种摆设的声音,将寂静的夜划破。而采莲宫已经陷入沉睡的众人,皆被声音惊扰,从睡梦中醒来。

“发生何事?”修泽推开门,就着月光和廊下的灯,看着满院的狼藉,以及在其中,只着寑衣的女子,沉声问道。

那女子正是白日里告知众人莲蕊已死的绿衣女子,此时她脸上满是泪水,披散的头发,有几缕黏在脸上,满是惊恐的朝修泽跑来,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般,跪倒在地,抓着修泽的裤腿,声嘶力竭的喊“琪珂她死了,死了...死了...”

修泽皱眉踢开绿衣女子的手,朝着她们居住的房间而去。

房门敞开着,正对着房门的屏风已被人撞倒,上面的绣品从中间开裂,由于没有屏风的遮挡,入内便能见到正对门的床上躺着一女子,大张的眼里留着血泪,身上的衣服虽没有破损但上面满是血痕。

脖子处有着发黑,深深的五道指印,两只手腕均被割出一道入骨的伤口,鲜血沿着床沿滴在地上。

“啊”围在门口的采女看到此情景,齐声尖叫,更有甚者还未出声,便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把人都驱散了,让人去通知慎刑司”修泽边打量房间,边有条不紊的将事情吩咐下去。

离婳见众人都散开,走进房内,指着院外仍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的绿衣女子问道“这个怎么办?”

“应是问不出什么了。”修泽指着床上的尸体以及周围房间的摆设,示意她。

离婳顺着他指的方向,点头,确实房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尤其是女子脖子上的伤口,那散着黑气的痕迹,不是常人做的,可能就是那个魅,这是要采取行动了吗?

很快慎刑司便派了人来,琪珂的尸首只是简单的白布一裹,而采女宫的众人,慎刑司只是让人简单问了个话。倒是绿衣女子被带走了,毕竟死者跟她是同一屋的。

而修泽身为采莲宫的管事,应慎刑司的要求,一同前往配合调查。

...

“魅吗?”离婳回到房间,坐在床沿,摸着下巴,眼里带着凝重,即使它在他们眼皮底下作恶,他们却毫无所查。在幻境里虽然给了她人的身体,但相应的她的空间,以及她的身材优势全没了。正一筹莫展时。

“咚咚咚”门外响起规律的敲门声,将她从思考里拉回,推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修泽,手里拿着一个令牌在她面前晃动“出宫令牌。”

“出宫令牌?”离婳伸手接过,放在手里来回翻看“你怎么弄到的?”

修泽听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得问题“琪珂的尸首,经仵作检验,和最近宫里的几具宫女的尸首,死状一样。”

离婳听后心里大惊。

“慎刑司实在没有人手处理,管事的就让我送她的尸首回家。毕竟是采女,在宫里横死,不好交代。”修泽解释道。

离婳点头,这是那帮人在推脱呢,往外推卸差事。不过正中下怀,给了他们一个完美的出宫理由。

宫门口,修泽带着穿着公公服的离婳,并两个小公公,推着装有琪珂尸首的板车顺利地出了宫朝琪总兵府而去。

不出所料,再不受宠的女孩,也是娇养长大的。琪珂的母亲在见到尸首的瞬间便晕倒在地。只剩下她的兄长,强打着精神应付宫里来的人

修泽令两个公公先行回宫后,详细的询问琪珂的生平及有无异常。

“管事,我明白”琪公子强撑着精神,眼里有着深深的疲惫“珂儿天真烂漫,没有仇人,虽性子有些左,被家人忽略,但并无异常之处。”

“公子可见过这幅画像?”离婳学着公公尖着嗓音问。

琪公子伸手接过,仔细端详,停顿了几息似在回忆“我记得琦儿有…,但琦儿说上面画的是她,不过我觉得跟这幅好像更为相像。”

“公子可知画在哪?何人所画?”离婳听后急忙出声,语气里带着急切。

“这…”他回忆了会“只记得她说是在三元街的一间书阁内,可是和她的死有联系?”

“没有,只是循惯例而已”修泽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画“那这番就叨扰了,等宫里有结果会通知你们,节哀。”

说完不待琪公子反应,便带着离婳往外走去。

三元街上已空无一人,而琪公子所说的书阁却是灯火通明,仿佛静等客人上门。

“两位,为何不进来?”一道略带磁性的清冽嗓音从屋内传来,带着诱人的味道。

修泽和离婳对望一眼,伸手推开门。

只见一身着白衣的公子,侧躺在软塌上,水中握着一酒杯,头微微后仰,酒水沿着酒杯倾倒的方向,流向那人的嘴里。有几滴酒水不受控制的流出嘴角,给男子平添了些许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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