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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宋清秋第一次吃牛肉面的日子。

父亲要了一碗牛肉面和一个清真饼,父亲吃着饼让宋清秋吃面,宋清秋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面,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两三口吃完了,然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父亲拿着宋清秋吃过饭的碗要了一碗汤,一个饼就着一碗汤吃完爷两就回家了。

西湾回二道湾的路上,宋清秋坐在父亲大二八车的车梁上,胃里不停的翻滚着牛肉面,车后面绑着新买的方桌和板凳。

父亲很高兴,逢人就说:“带着老疙瘩买下的桌子!”

转眼间韭菜已经捡完了,母亲拿着韭菜去洗了。

父亲提着一竹筐菜已经回来了,宋清秋接过竹筐,一看里面是西红柿,黄瓜,豌豆荚和蚕豆角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东西。

“这都是你爱吃的,你爸让春晓买的菜籽,说你最爱吃的!”母亲一边切韭菜一边说到。

“你切你的韭菜,话怎么那么多!”父亲像是被人拿住了把柄,讷讷的说。

多少年来,父亲第一次参加了包饺子的劳动,以前总是母亲做好了饭叫他吃,山里的人都是这样大男子主义。

晚上,一家人吃过饭后,宋清秋洗了碗。

一夜没有特别的,可宋清秋明显感觉父亲在讨好自己。

第二天,宋清秋要回学校了,父亲提出来用摩托车带她去西湾,宋清秋没有拒绝。

母亲大包小包的给她装了不少东西。

“妈!你装这么多东西干嘛?车上不好拿!”

“就是!我说少拿点就行了!”父亲拿着装满鸡蛋的油桶绑到了车架上。

“爸,鸡蛋碎了怎么办?”宋清秋问父亲,“还有,鸡蛋怎么装进去的?”

“这是你爸大清早起来煮的,我们家的鸡下的蛋,你爸舍不得吃,用盐腌起来存着的。”

“那能放几天啊?要不少拿几个,怕坏了怎么办?”

“没事!腌的挺好的,坏不了!”

宋清秋没有说话,就这一桶鸡蛋,她拿着也够呛,就她单薄的身子!

宋清秋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父亲开的很慢,很稳。

一路上遇到很多人,父亲都说送尕姑娘去上学,话里行间难免得意。

到了西湾,父亲等着宋清秋上了大巴车才转身回了二道湾。

宋清秋放好东西后,给马建南打了个电话,说让马建南在车站上接她。

宋清秋刚到白银车站就见到了马春晓。

“你怎么在这?”

“叔叔打了电话,告诉我你坐车的车牌号,怕你拎不了鸡蛋,让我帮你拎到去兰州的车上。”

“你可真听我爸的话!”

“那是自然,这是印象分不能丢。”

“你看东西,我去买票!”

“还是我去买吧!”

“好!”

马春晓买了票,又买了两瓶水一起给了宋清秋。

马春晓将东西送到了车上就走了,宋清秋看的出马春晓是十分的忙。

宋清秋发了一条短信给马建南,说了大巴车的颜色和车牌号,到车站的时间。

两个小时后,宋清秋终于回到了兰州的家里面。

宋清秋又累又热,从身上拿下了背包。

不知道母亲在里面都装了什么,这么沉?

宋清秋打开包,上面是一些吃的,都是豌豆,蚕豆,沙枣什么的。

宋清秋翻到最后,发现了一个手绢,她一层一层打开手绢,里面赫然躺着一卷百元大钞。

宋清秋先给父亲打电话,还没说话那边就说:

“尕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向别人打听了,你上学要不少钱,是我连累你了,你拿着花吧,家里有!”

“爸!”

“不说了,你坐车累了,赶紧休息去!”

“好的,爸!”

宋清秋哽咽了,打不断的永远是亲情,毕竟血浓于水。

宋清秋觉得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绝情,幸亏有了马春晓,她回头了。

宋清秋回了一趟老家,马建南,宁静,马致远都为她高兴。

或许宁静是她们四个之中最幸运的一个。

从小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疼爱着,上面又有两个哥哥保护着,上了学所有人都喜欢她,和她交朋友。

宋清秋,马致远,马建南之所以和她能长久的在一起,是因为她乐观向上,经常开怀大笑。

不管多么的痛苦,只要看见她的笑容,人都觉得轻松起来!

马致远和宁静是邻居,马致远的爷爷奶奶多半将马致远放在宁静家,宁静从小就当马致远当他两个哥哥一样。

马致远在宁家时,她的两个哥哥最开心了,因为照看宁静这个爱哭的小鬼他们能躲则躲。

说来也怪,宁静一看到马致远脏兮兮的脸瞬间就破涕为笑,而且马致远从来不伤她的玩具。

再大一点时,就是刚上小学的时候,别的小孩都欺负马致远没有爸爸妈妈,不和他做朋友,不和他玩。

宁静就将欺负马致远的小孩挨个揍一顿,被她打的小孩知道她有两个哥哥,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宁静打遍同班同学无敌手,他们两个被孤立起来,她和马致远就坐了同桌。

同样被学生孤立的还有宋清秋,就这样,他们三个现在了同一战线。

很庆幸,他们三个在初中,高中都分到了一个班。

初中的时候,宁静知道了男女有别,那段时间是她和马致远最别扭的时间。

人生在世,遇到的人千千万万,可真正在意的没有几个,宋清秋在想她们两人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星河系,能同窗二十载。

所有的人都在成长,向生活底下了头,而只有宁静,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她仍然还是那个少女!

大学的生活有枯燥乏味,也有生机勃勃,星辰不欺赶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