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和尚(2/3)

柳如眉被这话说得红了眼圈儿,依偎在王佩怀里,揪着他的衣裳不撒手。

王佩被媳妇这样弄得意动,恨不能现在就把媳妇压倒,偏他还想着大哥说的“女人心思可难猜得很,有时候你太性急了,她反不高兴,觉得你不尊重她。有时候不知怎么一句话说得好,那可就……咳……左右你日日见你媳妇,和她处得多了你就知道了。”

想起这话,王佩便按住身上燥热,搜肠刮肚拿话和柳如眉表白:“今儿娘和你说得是,大哥是长子,从小儿带着我,家里兄弟们也是他头一个上战场立功,不管怎么看,这个家给大哥我是一点儿不服没有。”

柳如眉忙松开王佩的衣裳,一手扶着床一手放在胸前,辩白道:“二爷,我不是那等……”

王佩怀里一空,看柳如眉慌神,心下也慌了,情急之下,他先堵住柳如眉的嘴,仔细品味一会儿,方松开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你且听我说完,好不好?”

柳如眉红着一张脸低头。

王佩好容易忍住,道:“可……虽我没有家里的爵位,如今也只是六品百户,不算什么,但你信我,我往后必不会叫你吃苦,会……会让你在众人面前风风光光的。”

“嗯。”过了好一会儿,王佩听见柳如眉轻声道,“爷……爷真好。”

王佩心头火热,舔舔嘴唇,笑道:“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一个时辰后,两人洗了澡,王佩把浑身泛红的柳如眉从浴桶里捞出来,亲给她擦干身子,把她抱到床上,命:“把饭端到炕上。”

柳如眉只觉羞得无法见人,低头胡乱吃了晚饭便要藏进被子里,紧紧拉上床帐。

王佩也几口吃了饭,命人把炕上收拾了,挤进帐子里,手一圈又把柳如眉捞进怀中,笑道:“起来收拾了好好睡,不然睡得不好,腰酸背痛的见人也不舒服。明日不是薛家姑父来?”

欢;好过后,柳如眉胆子比平时大了些,嗔王佩一眼,道:“我腰酸腿疼还不都是爷害的……”

王佩得意大笑。

柳如眉忙推他:“爷才说怕我明儿不舒服呢……”

王佩只得停了手上动作,道:“其实也不怕什么,爹忙,大哥还没好,明日我不去营里,留在家里招待姑父。”

“太太今日还命人去荣国府请……瑚大哥来着。”柳如眉道。

见王佩拧起眉头,柳如眉心里疑惑,问:“我说错什么了?”

“没什么……”王佩看吓着了柳如眉,忙换了表情,终究没忍住问:“你怎么叫他瑚大哥?”

柳如眉把脸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声道:“是今儿太太和嫂子跟我说,若叫妹夫怕老爷和二爷生气,我才……”

王佩又不禁皱起眉头,想了半日,道:“往后你叫他‘贾将军’也罢,叫‘妹夫’也无妨,‘瑚大哥’三个字还是别叫了。”

柳如眉眨眨眼睛,应了一声。

王佩本欲把这事掀过去,但想起柳如眉用一贯的软绵话音说了“瑚大哥”三个字,声音里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娇柔水汽,心头邪火总是消不下去。

最后,他到底把柳如眉按住,柔声哄她:“好媳妇,你叫我一声‘二哥’听听,好不好?”

*

第二日起来,王佩精神抖擞,柳如眉……

做小伏低哄媳妇梳妆打扮毕,差不多一口一口喂媳妇吃了早饭,再把媳妇亲送到娘的院门儿,王佩才赶着去前院书房给爹请安。

王仁早到了,看王佩红光满面,精神焕发,不免暗地咂嘴,和王佩互丢眼神儿。

王子腾清清嗓子,见王佩王仁两个立刻老实了,他才道:“今日你们姑父来,我本应在家相迎,但实在脱不开身,你们两个好生招待你们姑父。”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报:“瑚大爷昀大爷琏二爷到了!”

定安堂后面正院内,温瑛正嘱咐再去看一遍长松院内有无不妥,便听人报贾瑚贾琏温修昀三个到了,和二爷三爷一起来请安,不禁笑说:“这么这么早就来了?”

王熙鸾道:“他往林家去也是早饭不吃就到,何况是来见爹娘呢。”

温瑛笑指她:“连声大哥也不叫了?”

说话间,贾瑚五个已到了堂屋,隔着屏风问安,屋内杜云华柳如眉并鸾凤两个也都起来了。

温瑛笑道:“进来罢,你们也都认认。”

于是王佩请着贾瑚进来,后面王仁贾琏温修昀跟着。贾瑚行到温瑛面前,又是一长揖:“给岳母大人请安。”

经了昨儿几桩事儿,不由得柳如眉不暗地细看这鸾妹夫究竟是何等人物,一见之下,心道怪不得二爷要……吃醋,不禁瞥向王佩,微微红了脸。

王佩也记着昨儿的事儿,一进来就找柳如眉在何处,见他媳妇竟看着贾瑚红了脸,心下是又酸又怒,看着贾瑚的背影直咬牙。

贾瑚察觉到身后王佩的敌意,听温瑛介绍了王佩之妻柳氏,便知了大概,心内发笑之余暂懒得管这事儿。

众人各自见过归座,贾瑚道:“家里已经收拾出来我内书房旁边一所院落给蟠兄弟住,也已和家中先生说明蟠兄弟来上学,看姑父姑母方便,就好把蟠兄弟带回去了。”

温瑛笑道:“你二姑母未必舍得把蟠儿就给你带走,总要等段日子。”

贾瑚道:“不知姑父姑母是定了什么日子回南?左右回南之前,蟠兄弟定会留下就行了。”

柳如眉在旁听了婆婆和贾将军这等对话,不似是岳母和女婿,倒像是亲母子一般,心下纳罕,但观旁边嫂子和两位妹妹都似**以为常,她也就把心内罕异都压下。

到底男女有别,再问过温修昀贾琏几句话后,温瑛便命他们五个男子自去,等薛家到了再来。

一出房门,王佩便把手勾在贾瑚肩上,发狠问:“瑚大哥,和兄弟比试比试去?”

贾瑚道:“还请二哥暂放过妹婿,妹婿总得先去看望大哥。”

王佩只得道:“这是应该的。”

五人往东面走,王佩越想越不对劲,悄声问贾瑚:“你看出什么了?”

贾瑚只道:“二哥若有什么,不如和二嫂子直说,问清楚了说不定是误会。”

王佩往后瞥一眼,把贾瑚推往前头几步,待要说话,贾瑚已颇无奈道:“二哥,我今日第一次见二嫂,你和二嫂却是夫妻,二嫂为人你不知道?便是你不知道二嫂,你总该知道我心里是只有鸾儿一个的。”

这一席话说得王佩无话可说,贾瑚却不想有任何事成为他和王家之间的芥蒂,又道:“请二哥仔细看看我现在,有哪个女子会心动?”

王佩看一眼贾瑚那张冷得要掉冰渣的脸,彻底没话了。

薛家车马是下午才到定安伯府门口。贾瑚王佩五人并白管家孙大娘等都在门口相迎。

看薛良是被人搀着下车,王佩忙上前问:“姑父身子如何?要不要给请位太医来诊治?”

薛良还没喘匀气说话,贾瑚也已走到他身边,和王佩道:“请一位罢。”

王佩立时命小厮去太医院请太医,和贾琏一边一个扶住薛良往府内走。

贾瑚王仁往后面车行去,隔着车壁道:“已去给姑父请太医了,岳母大人正在府内等着姑母和蟠兄弟宝妹妹,不知姑母是想先回院子安顿,还是先去见岳母大人?”

车门打开,丫头婆子们先把发蔫儿的薛蟠扶下来,跟着是王宜静把宝钗抱出来,拭泪道:“请瑚儿替我给嫂子带句话,说我要先失礼了。”

贾瑚道:“姑母安心,已经到了京城,等太医诊过,姑父和蟠兄弟宝妹妹的身子都会好的。”他便和王仁道:“仁兄弟送姑母回院子安顿,我去给岳母大人回话。”

分派已定,白七家的便领婆子们帮薛家众人拿东西进府,白老七把薛家带上京的几十车货物先拉到府里妥善存起来。

贾瑚和温修昀往二门处和温瑛说了薛家情况,温瑛叹道:“你们薛家姑父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所以几年不往京里来了,好容易来一次,到底折腾病了。”又道:“既然蟠儿和宝丫头也身上不好,快去太医院请专精小儿科的太医来!”

贾瑚道:“已命人去了。”

温瑛点头,便携小辈们到了长松院,王宜静正又是看着人安置东西,又是顾儿子又是顾女儿,又担心丈夫,又焦心太医还不来,恨不能一个掰做八个使。

见温瑛来了,王宜静忙迎上去,哭道:“幸亏是来嫂子家里!若只剩我一个,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先别哭,已经到了,过几日就好了,你这么哭着,我也不好问你都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耽误工夫?”先几句话把王宜静情绪压住,温瑛一句句问她,“妹夫是怎么病的?蟠儿和宝钗又是怎么病的?都严重不严重?”

“我们老爷是素来身子不好,路上折腾一回就越发……”说了两句,王宜静又忍不住落下泪,忙拿帕子抹了,“蟠儿,蟠儿是因……哎,这叫我从哪儿说起?”

温瑛把她扶在椅子上坐了,递给她一杯茶,道:“你别急,慢慢儿的说。”

王宜静想想,哽咽道:“宝钗不是素有个病在身上,不时便要发作?我们给她治了这几年也未见好。谁知这回往京里来之前,门上来了个和尚,说能治宝钗这病。他说宝钗这是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吃寻常的药是不中用的,又给了个方子,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夏天开的白荷花蕊、秋天开的白芙蓉花蕊、冬天的白梅花蕊各十二两,到了次年春分,将这四样花蕊晒干,和成末子一齐研好。还要雨水这日的雨水、白露这日的露水、霜降这日的霜和小雪这日的雪各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药末子和了药,再加十二钱的蜂蜜,还有十二钱的白糖,丸成龙眼大的丸子,须得盛在旧磁坛内还要埋在花根底下。发病时就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宝钗这病就不发了。”(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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