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情根深种(1/2)

粟篱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公孙薇转过身来,粟篱指了指前方,示意她看。

公孙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祁慕寒站在一辆马车旁边,其它西凉使臣们早已分别上了另外的马车,乌罗公主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远远望着她,街上的人群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来来往往,他的目光遥遥穿过人群,落到了她身上。

那道目光,既渴望,又炽热,眉宇间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两个人隔着人群遥遥相望,公孙薇内心暗叹了一声,终于还是心软了下来,祁慕寒双手圈出一个喇叭状,做着口型:相——信——我!

公孙薇嘴唇微勾,朝他吐了吐舌头,做出一个鬼脸。

祁慕寒冲她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

公孙薇才转身过来,看着粟篱道:“你怎么不跟上你们家殿下?”

粟篱方才见识了一番两人的眉来眼去,没好气地说:“殿下对我说,如果那真的是公孙小姐,那你需得护送她安全回府。”

他说着,走到街边一辆停着的马车前,“殿下专门给你留了一辆马车,请吧,公孙小姐。”

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公孙薇笑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揉乱他的头发:“小粟篱,怎么又不高兴了?”

此刻没有祁慕寒在身边,粟篱可以很自由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你能不能对我家殿下好点?”

公孙薇一愣:“我怎么对他不好了?”

粟篱郁闷地说:“你一个不高兴,殿下就想尽办法让你开心,不是大半夜地去买那面具,就是催着齐凌赶紧把火锅弄好;你一个吃醋,殿下就要彻夜想法子,怎么去打发那西凉公主,商将军那里的事暂且不提,这次追月宴是陛下让他主理的,他本来就很忙了啊。”

“而且刚才在酒席上,他根本就心不在焉,听见一点点貌似是你的声音,整个人就疯了一般,私下把我喊出来,非要找到你不可。”粟篱像竹筒倒米一般,一口气说着。

公孙薇敏锐地捕捉到了粟篱其中一句话:商将军的事暂且不提。

她思索了一秒钟,摸了摸粟篱的头,柔声道:“知道了。商将军的事,你们殿下也对我说过,这事事关重大,他想好怎么处理了么?”

粟篱见她语气柔和,也就顺口说道:“还能怎么处理?商将军手上那个秘密,与殿下有十分密切的关系,如果他倒向宁王那一边,那恐怕殿下满门都要被牵连。所以殿下不能与商将军翻脸,目前还是得稳住他。”

难怪商将军今晚要见我,就是要确定祁慕寒对他并无二心,要用联姻稳住他——公孙薇心中暗暗思索道。

粟篱猛然反应过来,一捂自己的嘴巴:“你在试探我?”

公孙薇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小粟篱,别担心,这事是你与我之间的秘密,你别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她笑着上了马车,粟篱也上了马车,坐在她对面,哭丧着脸,满脸写着“完了,我说漏嘴了”。

公孙薇忽然问道:“殿下是怎么知道商将军手上有一个秘密的?是什么秘密?”

粟篱苦着脸:“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别再问我了。”

公孙薇微微一笑,知道他没有撒谎,便不再为难他了;自己却陷入了思索当中。

那剧本里确实有记着,商将军手握一个秘密,这秘密是一份名单,名单上是江东旧朝的势力,潜伏在祁国皇朝的人。

老将军从哪个地方得来这个名单不得而知,但他将之保存得十分好,只可惜,在他一次饮酒中风逝去后,这份名单就不幸被曝光了,后来整个祁国朝堂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公孙薇本就看得一目十行,关于朝堂斗争的部分更是跳着看,一心只关注自己的结局。如今她悔得肠子都清了——早知道当时看得仔细一些。

她极力回忆,却怎么都记不起这名单上的名字。她只好暗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祁慕寒的情报网到底探听到了多少,会涉及多少人。

马车“嘶”地一声,在公孙府上停定。

公孙薇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又揉了揉粟篱的小脑瓜:“回去好好服侍你们家殿下,他喝了不少酒。”

粟篱还没从懊恼中走出来,苦着脸“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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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寒将使臣团众人送归驿站,就告辞离去,乌罗公主还想缠着他,不让他走,这名腹黑的皇子却早有准备,笑着交代公主的婢女们:“让你们家公主早些歇息罢。”

他话还没说完,乌罗公主眼睛一闭,往后一倒,几名婢女慌忙扶住她,拉马丹上来帮扶着,对祁慕寒抱歉道:“我这外甥女就是不服输,明明喝不过殿下,还硬是要喝,真是让殿下见笑了。”

祁慕寒笑道:“她这一睡,恐怕得两三天才会好些,到时候我自会来接你们入宫面圣。这就先告辞了。”

拉马丹向他行了一礼,回头便将乌罗公主扶回房间去了。

祁慕寒钻进车厢里,马上问近身侍卫:“醒酒汤呢?”

侍卫马上端上了醒酒汤,祁慕寒接过来,一口闷掉。侍卫担忧地说:“殿下你今晚私下吐了好几回,每吐一回就喝一次醒酒汤,你的身体……”

“无妨。”他一擦嘴角,将碗放到一边:“回府吧。快一些。”

侍卫无奈,只好护着马车,一路奔回熠王府。

祁慕寒今晚顺着乌罗公主,是为了让她高兴,人一旦高兴起来,就能不知不觉地喝多了。祁慕寒又暗中令人换了女儿红,上了竹叶青,两种酒混着喝,乌罗足足喝了半埕,酒的后劲一发作,她立马不省人事。

祁慕寒算得时间刚刚好,让她回到驿馆再倒下,即便是再机智的人也猜不到这事是他提前刻意为之。只是他为了保持自己神智的清醒,一面混着喝,一面却借着上茅厕为名,偷偷催吐,还一边喝醒酒汤。

在这个边喝边吐的过程中,他还不忘交代粟篱去找公孙薇。

这一切,公孙薇都不知晓,粟篱的郁闷正是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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