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再扮夫妻(2/2)

易沉澜应了一声,低沉的磁性嗓音像是从胸腔中发出来的一般,温柔醉人。他眉目舒展,微笑着反握住舒晚的手,对着江扬和阮梓沐略一点头:“二位,我们夫妇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

作别江扬他们后,走出许久舒晚还在凝神细思着什么,忽然易沉澜轻轻扯住了缰绳,慢慢的翻身下马,他走到舒晚的马前站定,仰着头看着她,顿了一下轻声说道:“晚晚,不是我做的。”

舒晚一愣,也跨下马来。她一下来,易沉澜的视线也随之垂下,目不转睛的盯着舒晚的小脸看着。

“阿澜师兄,你是说三师叔的事么?”舒晚睁着纯澈的双眼,认真的看着他,“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啊,那时你在禁地里就与我说过,你撒出的毒只是会让内力散失,不会伤人性命的。”

“你还记得,”易沉澜眉头骤然一松,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喃喃道,“……你信我。”

舒晚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笑道:“我怎么会不信你,你不必与我解释,我知道的,阿澜师兄,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晚晚,我们过去看一眼三师叔吧,”易沉澜唇边的笑意加深,觑着舒晚的神色试探着提议,“他应该就在舒戚名下一座在曲阳的山庄里养病,就在曲阳渡口附近,你心里担忧他是不是?”

舒晚刚才沉默,心中的确是在想宋安之的事情。她带着易沉澜逃跑前,用烈阳真气伤了宋安之,此事每每想起还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如今听他身中剧毒昏迷不醒,心中自然是有些担忧的。

“晚晚,你若想探望,我们便顺道悄悄去看看便是。”易沉澜低声说,“我随方南丹修习毒经,如今也算小有成就,说不定能帮他看看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有无解法。”

“阿澜师兄……”舒晚神色温软的看着他,低声感叹道,“你怎么这么好。”

易沉澜微笑,摸了摸舒晚的头。神色柔软没有言语。

“对了阿澜师兄,”舒晚一拍手,回身去马鞍上取下来那把屠狱剑,刚才在和阮梓沐面前,她不能直接像捡到宝一样的把屠狱剑送给易沉澜,如今左右没人,正是好机会。

舒晚拿过剑,对着易沉澜开心的笑,笑弯了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有好事藏不住的样子。

她欢欢喜喜的将屠狱剑献宝一样的递给易沉澜,“阿澜师兄,你看看这把剑!送给你!”

易沉澜接过来,随意的扫了一眼。

从舒晚将它从石壁中拔出来那一刻,他就已经认出这是前世江扬拿到过的那把屠狱剑。后来江扬将它送给了阮梓沐,他们二人携手闯荡江湖,一人执天,一人屠狱,神仙眷侣何等风光。

此刻他看着这把剑,实在没有什么好心情。上一世,他被执天剑穿心而过,可知之后这屠狱剑是不是也穿透过他的身体?

易沉澜应舒晚的要求,看完之后随手将它还给了舒晚,点评道,“是一把好剑。”

“这……这不仅是一把好剑,”舒晚积极的双手托起剑举到易沉澜眼前,“这是一把可遇不可求的宝剑!阿澜师兄,你再好好看看。”

舒晚的神色又欢喜又期待,笑盈盈地举着剑,满眼都是他的倒影。

易沉澜将舒晚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蓦然一动,状似不经意的再次接过屠狱剑,轻轻抚摸了一下上面铁红的锈迹。摸至剑柄处时,他的手顿了一下,装作才发现的样子道:“屠狱剑?”

“是啊是啊!”舒晚忙不迭地点点头,“百年前,少林派大师空回的配剑,无匹青锋诛尽妖邪,可惜他圆寂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这把剑了,没想到竟是在曲阳峡谷的石壁上。”

易沉澜微微一颔首,问道:“晚晚,你刚才看着江扬要摔下来,上去接他,就是为了拿这把剑?”

“是啊,”舒晚很坦然的承认,想起刚才那一幕,她还心有余悸,生怕自己没有抢到,“他刚才那脚踩空,手就要扶上这把剑了,要是他先拔出来,那不就是他的了?所以我才上去扶他,把这把剑拿到手里的。”

易沉澜终于露出了一个完整的微笑,眼角眉梢都柔和下来:“所以你想拿这把剑,是为了要送给我?”

舒晚一个送礼物的,比收礼物的还要开心,她用力点头,“当然是要送给你了,你现在是雪夜山的山主,还没有一把像样的配剑,这怎么能行?如今我们正巧的撞到了屠狱剑,用来配你最合适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易沉澜摇头失笑,忍不住轻轻拧了一把舒晚的脸蛋。是不是天意他心里清楚,是不是巧合他更是有数。看来舒晚特意要求从曲阳出发去落仙山庄,是因为她知道屠狱剑就在曲阳峡谷中。

这把剑,是她特意找来送给他的。

易沉澜一颗心都仿佛浸在温热的水中,被暖融融的柔软包围着,让他整个人都想战栗着沉沦。此时再看这把剑——他忽然觉得顺眼了许多。

也罢,前尘往事已作古,此刻他手中的屠狱剑是晚晚亲自摘下送给他的礼物,自然与上一世的那把不同。

舒晚见易沉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把剑,不由得笑着戳了他的手腕,“阿澜师兄,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把剑啊?”

“嗯,很喜欢。”易沉澜轻轻反握住舒晚的手。

那就好,只可惜千年灵芝她没拿到,舒晚在心中暗暗叹息。不过好在阿澜师兄体内有铸天丹,千年灵芝的药效聊胜于无,不拿也罢。

“晚晚,我们接着赶路吧,”易沉澜抬眼看了看天色,“现在过去,天黑之时刚好能到达曲阳的山庄。”

……

夜幕初临,易沉澜和舒晚悄悄翻进了曲阳山庄。两人很快找到了山庄的主院,悄无生息的落在了屋顶上。

易沉澜轻轻地朝舒晚打了个手势,稳稳地捏住一块儿瓦片慢慢掀开,两人从这空隙中一同向下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加更了。

(啊……第二天再看昨晚的碎碎念感觉好羞耻,我大概深夜颓丧了,白天恢复了一看……啊我在说什么改掉啊)(ps:但还是灰常感谢习茶菇凉和残忍中的天真笑菇凉的安慰)(再ps:加更还是会尽量做到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