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继续熬糖(1/2)

“就是……我体内还有一枚暗器没有取出来……这个……需要时间……”舒晚低着头,声如蚊呐的把事情说了,说完后,才不安的抬眼去看易沉澜。

易沉澜眼眸中划过极深的痛色,他微微启唇,只感觉口腔里尽是血腥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阿澜师兄……”舒晚揪了揪他的袖口,“所以我们先走吧,你若为了我要去冒险,我却什么都帮不上你……”

舒晚话音未落,忽然易沉澜俯身勾住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她分量极轻,小猫儿一样的惹人心怜。

易沉澜将舒晚抱紧了,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只觉五脏六腑被一把尖刀割的鲜血淋漓,他用额头缓缓贴了一下舒晚的发顶,轻声说道:“晚晚,对不起。”

舒晚不喜欢他这样,双手一齐捧住易沉澜的脸,偷偷摩挲了一下,笑道:“你哪里用说对不起?再这样我就生气了。阿澜师兄,你不要自责,我现在好好的,周师叔也说了,那暗器取出来就没事了。”

“不过内功不深厚的话是没办法的,所以周师叔帮不上我,”舒晚依偎在易沉澜怀里,撒着娇哄他,“阿澜哥哥,所以你听话吧,带我走吧,我还要等着你救我呢。”

易沉澜沉默了很久,闭眼吻了吻舒晚的额角,低声道:“晚晚,我听你的,我这就带你离开,先把你的伤治好。”

终于把易沉澜劝住了,舒晚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走,你放我下来。”

“不放。”易沉澜低声拒绝。

舒晚一愣,揽住易沉澜的脖子。娇笑道,“不放就不放,我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如今见到了你,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易沉澜轻轻地笑了,将她抱得稳稳的,温声道:“晚晚,你睡吧。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舒晚只是这样说,其实她哪里睡得着?见到易沉澜之后本就欢喜兴奋,再加上互通心意之后的甜蜜,让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易沉澜看,目光都不舍得移开,像是盯着什么绝世宝贝,错开眼便会不见了似的。

易沉澜是带着舒晚从葛青指点的那条路上走的,他果真听舒晚的话,来去悄悄,除了怀中的姑娘和那个假舒晚,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只是他走至一半,终于被舒晚炙热的目光看的受不了了。易沉澜一下顿住脚步,侧过头去,对上舒晚的清澈的眼睛,哑声道:“晚晚,你不要再这样的盯着我看了。”

舒晚浑然不觉危险,还痴痴的望着易沉澜,一只手还不老实的伸过去描绘他的眉眼,“阿澜师兄,你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晚晚,我本来是想放过你的,”易沉澜忽然沉声说道。

舒晚不明所以,还傻乎乎的天真反问,“放过我什么?”

易沉澜近乎贪婪的看着舒晚的面容,微微挑了一下眉,语气轻得近乎呢喃:“你这坏姑娘,知不知道你已经撩拨了我多少次?原来我念着你不懂,只得忍着,如今这样……”

他话未说完,便倾身轻轻啄了一下舒晚的唇角。

这轻轻一碰,仿佛那燎原的星星之火,一瞬间易沉澜就忘却了刚才还反复在心中思量过的理智。他含住舒晚的唇瓣,用力的加深了这个吻,这次的吻就比刚才那一吻多了许多的迫切与疯狂。

刚才的甜蜜来的太过突然,他如在梦中,对待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用的力气太大,就将所有的美好击碎。而后又知舒晚受伤,他心痛难当,直到现在呼吸间仍觉有钢针游走在肺腑,只有一吻方可救赎。

此时天大地大,月明星稀,遮天蔽日的宽大树林中安静又漆黑,这种静谧几乎让易沉澜的五感渐渐模糊,天地之间,唯有怀中的温软越发的清晰深刻。

他压抑了太久的爱恋终于喷薄而出,他早就经不起任何一点撩拨了,他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太喜欢这双清澈的眼睛。

太喜欢这娇软如花瓣的唇瓣。

太喜欢她的温柔怜惜,倾心以待。

如今舒晚望过来的目光里,除却往日的心疼与柔软,又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迷恋与怜爱。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神情,这怎么能叫他不疯狂?

易沉澜虽然急切,但心中一直惦记着舒晚的伤。他吻过一会儿,便会松开片刻,轻轻舔舐着她的唇瓣,让她得以喘息,而后再次深入抵住她的小舌辗转缠绵。

待易沉澜要再次退开之时,发觉舒晚竟然勾住了他舌头不让他离去,她微喘着气,欢喜又动情的回吻着他。双臂缠住他的脖颈,紧紧的依附着他,与他如斯亲密。

不知为何,易沉澜忽地眼眶一酸,喉间竟有些微微哽意。

如果此刻近乎灭顶的喜悦与快乐,是要用她他前半生的屈辱和践踏来交换……易沉澜缓缓闭眼,心神皆是一片虔诚,他的天地之间,只剩“甘之如饴”这四个字。

原来老天终究待他不薄,深知他这一生被亏欠良多,才让他再世为人,奉上了如此美好的珍宝。

有她,一切磨难再不值一提。

易沉澜缓缓睁开眼睛,将眼底的湿意压去,他贴在舒晚耳边,低哑着声音问道:“晚晚,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阿澜师兄的?”

舒晚笑嘻嘻的在他怀里动了动,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嚷嚷道:“早就喜欢啦,只是觉得希望太渺茫了,只能偷偷的存在心里藏着。”

“早就喜欢。”易沉澜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他低头看着舒晚,眉眼间皆是动人的温柔,“那又为什么会觉得希望渺茫?”

“因为你太好了,”舒晚笑眯眯的回答道。她仿佛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了,捡到宝一样的开心,甚至都不知该如何炫耀,只能拼命的夸着手里的宝贝,“你是雪夜山的山主,地位自不必说;武功登峰造极,江湖中几无敌手,人又好看又温柔……”越说舒晚越忍不住感叹,“哪哪都好,反正你是最好的,特别特别的好。可是我……我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的武功追不上阿澜师兄,容貌虽然不丑,却也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脾气也不如他温柔耐心,孤身一人,还要靠他养着,在他的雪夜山蹭吃蹭住。

易沉澜听的眉心一皱,竟孩子气的反驳道,“我不好。”

他薄唇微启,顿了片刻,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所想之万一。怀中的姑娘傻乎乎的,竟会觉得自己不被喜欢。可知她给了他的是怎样的救赎?

她将他人生中的黑暗尽数散去,带来了第一缕也是唯一一缕光明与温暖,叫他幸福得几乎要无措的战栗。

最终,易沉澜只得无奈的叹道,“傻晚晚,也只有你把我当做宝贝,还以为会有人要偷走么?这样护着。”

“谁也不许来与我抢,谁敢偷我就打谁。”舒晚答非所问的凑过去,在易沉澜的唇上啃了一口,“你本来就是宝贝,是他们都不如我眼睛好使。”

易沉澜忍不住失笑,轻轻的念了一声她的名字,再次将舒晚抱紧了些,温声道,“晚晚,我带你去寻一家客栈,现在给你疗伤要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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