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番外4(1/2)
当尉迟璟说出那句话时,容茶的思绪僵滞一瞬。
见他笃定的眼神,她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不是早发现了什么?
寝殿里藏了一个年轻姑娘之事,想一直瞒着他也困难。
容茶没有慌张,只是困惑。
她问了句,“你何时发现我的?”
尉迟璟发现她的时间,远比她想象的要早。
早在他发现糕点被人吃了以后,他就开始在暗中留意那只猫。
结果,他竟然真的发现捡来的猫不是小动物,而是个清丽脱俗的姑娘。
而她,能在他最阴暗的那段时间,给予他安慰,陪他度过最低落的时光。
先前,他一直没有说破。
他怕说破后,会把她吓跑。
直到他抑制不住对她的思念,他才悄悄地出现,去接近她。
他以为她心里定是有他的,要不然,她为何愿意长伴他的身侧,日日为他换上最新鲜的花朵。
尉迟璟抬起手,刮过她的鼻尖,笑道:“你真以为孤跟你一样笨?”
这个时候,容茶也是恍然大悟。
难怪,他的寝殿里每天都会有人送来枫茶糕和杏仁茶等甜食。可他从未碰过。
原来,他都是给她准备的。
如此想想,她好像确实挺笨的。
容茶摆了摆尾巴,好奇地问:“那殿下就不在意我是谁吗?”
正常人见到猫变成人,恐怕都会被惊到,将她当成妖精看待吧。
尉迟璟的手感受到她尾巴的摆动,起了一阵奇异的酥麻感。
他已经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了。
经她一动,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钻入她的裙中,渐渐地来到男人最感兴趣的地方。
容茶的尾巴根很痒,察觉到他的手要碰哪里,红着脸,嗔了声:“殿下,你别这样。”
尉迟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匆忙收回手。
他笑着摇了摇头,眸中水光潋滟,隐隐捎了少年时期的意气。
“不管你是人是仙还是妖,孤都不在意。或许,你就是为了孤而来的。”
容茶微恍神,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她怎么感觉,狗男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尉迟璟被她的笑容迷花了眼,敛去眸里的锐利锋芒,只露出几许柔色。
眼前的姑娘,像是个不属于世间的仙子,清澈懵懂,却又美丽易碎。
他不敢将她打碎。
尉迟璟揽紧她的腰,想轻轻地去吻她,想让她能给点回应。
他想,她的唇齿应当也如她的笑容那般清甜。
容茶却伸出纤细温热的食指,抵在他的唇上,算是无声的拒绝。
尉迟璟触碰到她的手指,眼里掠过几许失落,而语声却是坚定万分,“孤要娶你。”
容茶瞥见他眸里的赤诚,微微一怔。
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她。
可她连告知他真相都做不到,还能奢求更多吗?
她真的能逆天而行,同他在一起吗?
“那你还会娶其他姑娘吗?”
若是他真娶了她,那原有的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按照原书的轨迹,尉迟璟定然会娶东晋那位公主。
尉迟璟当容茶是太过在意他,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孤只要你。”他认真地凝视她的眼。
容茶思忖片刻,亦是诚恳地回道:“太子殿下,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不然,我怕你会失望。”
尉迟璟微诧,眸里忽现几抹阴鸷的神情,心沉沉地下坠。
他开始意识到,她大概并没有心仪于他。
但他有他的骄傲,不会去强娶一个不情愿的女人。
不管他在敌人和朝臣面前,有多么咄咄逼人,他都不想对她展露出咄咄逼人的一面。
“孤会等你同意。”男人将她抱到美人榻边,再小心地放下,动作矜贵优雅。
他着实不舍得放开这唯一的光,将她留在了东宫。
自那天以后,人人皆知,太子殿下留了位姑娘在东宫。
那位姑娘长什么样,有什么样的来历,外人皆是不知,只听说是位姿容绝色的美人。
对于这位美人,太子殿下极尽慷慨,将最好的绫罗绸缎和珠宝玉饰都赠予她,只为博红颜一笑。为了那位美人,素日里,日理万机的太子竟然也会抽空同她看云卷云舒,观花开花落。
尽管给予她所有的恩宠,尉迟璟却始终等不到容茶的同意,只等来她的噩耗。
不久后,容茶着绯红色襦裙,走在曲廊中,赏着百花时,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跌倒在地,喉间涌上一股铁锈味,呕出一大口血来。
身侧的侍女被吓破了胆,忙是搀住人,并喊了太医过来。
容茶的心里却是莫名平静。
她明白,这是天道出手了。
因为尉迟璟爱上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女人。
这个世界一旦偏离原有的轨道,天道就会干预,做出纠正。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等尉迟璟来到病榻前时,容茶拉住的手,费劲地挤出一丝笑,“太子殿下,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记住我。但有些话,我想对你说清楚。”
尉迟璟的气息肃杀,眉目阴沉,蓄了散不尽的浓云。
面前的少女红裙似火,小脸灼若芙蕖,却没有丝毫生气。
她的身子纤弱无骨,眼里少了诸多神采,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他不明白,他精心呵护的姑娘,为什么凋零得这么厉害。
他以为,是他强迫她留下,她郁郁寡欢,才会害了大病。
“孤不想听。”尉迟璟拿干净帕子拭去她唇角的血渍,不想让她看到衰落的一面。
男人目光沉痛,反握住她的手,咬紧后槽牙,“你若是不愿嫁孤,孤不勉强你便是。”
容茶不住地摇头,笑得酸涩,“跟殿下在一起,我很开心。但殿下或许从来不知道,我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我没办法一直陪着你,更没有办法嫁给你。”
听到她是喜欢他的,尉迟璟心生欣喜。
而欣喜只余苦涩。
他执着地说:“孤不相信救不了你。”
容茶怔怔地望着他,心中感慨万分。
这个男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的确能有矜傲的资本。
奈何,她该回去了……
“你做不到的。”她的杏眸依然含着春水,却添了数分凄惶与疲惫,“我的殿下,因为你可以同任何人争,唯独不能与天争……”
尉迟璟沉了几口气,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匀了几口气后,道了声:“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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