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恩宠(1/3)

容茶看了波斯猫半天,见猫没有醒,以为猫兴许是今日格外得困,所以,不想醒来罢了。

她也不去打扰波斯猫的睡眠,索性来到窗边,欣赏起新的几盆花来。

不得不说,这几盆夹竹桃和接骨木,都是上等的货色。若用来作为观赏花卉,那自当是极容易带给视觉上的愉悦。

“咦,这几盆花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春晓觉得不解,向一名侍女打探情况。

侍女的眼珠一转,回道:“是太子殿下一早让送过来的,说是太子妃好喜欢花,所以,多放两盆在这里,好让太子妃看着舒心。”

容茶的眉眼弯了弯,笑道:“本宫看着,的确是舒心。”

侍女又道:“太子妃,这几盆花看着怪孤单的,要不要奴婢再去添置一些同类花木?”

“也好,花团锦簇的,看着才热闹。”容茶负气般说道,怅然地垂落眼睫。

旋即,她转念又想,避子汤那么苦,她也不想喝。

太子直接给她提供了省事的法子多好。

容茶亲自拿剪子来,帮花木修剪花枝,将每一处花叶都修得干干净净。

她一整天也没见着太子,不免感到疑惑,便让宝儿去一趟承恩殿打探情况。

宝儿回来向她禀告:“太子妃,昨晚也不知怎么回事,大殿下替五殿下认了罪,陛下一怒之下,将大殿下发配到风阳关,罚他十年内不准回京。今日,大殿下就要离开皇宫,启程前往风阳关,太子殿下许是去处理余下的事务,让你先不要等他了。”

大皇子是束手就擒了么?容茶心里掠过诸多想法。

那接下来,太子在朝中扫平阻碍后,就该对诸国动手了?

她一颗心忽上忽下得飘,到了晚上,躺下来后,久久未能入眠。

一夜下来,睡得不大安稳。

翌日,天色尚是蒙蒙亮的时候,容茶便清醒了。

这些时日以来,她好像忘记去照料自己养的那些花花草草了。

既是睡不安稳,她便披了衣,前往花苑。

自打春季到来后,花苑里的各色花儿竞相怒放,落英缤纷,较之往日,愈发热闹了些。

途径一处竹林小道时,忽见一个小小的影坐在路边的石阶上,耷拉着小脑袋。

从身影来看,好像是小皇孙少康。

却见几位仆妇围聚在少康身边,待他早没了先前的恭敬。

她们拎起少康的衣襟,如同拎小鸡崽,态度亦是蛮横,“给我进去。太子殿下说过,让你好生在房内待着,你怎么敢自己跑出来?你娘已经没了,你倘若不听话,太子殿下或许明天就能结果了你。”

孩子的力气小,拧不过仆妇们的粗胳膊,挣扎了两下,摆脱不开,便只能作罢。

只不过,他手上的一个小木偶倏然掉到地上。

小木偶看起来很旧也很脏,但是,少康显然很珍视它,想去将小木偶捡起来。

然而,一名仆妇直接拧了他的胳膊一把,将小木偶踢得远远的,“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孙了?别做梦了,你还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种。要不然,太子殿下为何要发落了你娘?”

“我不是野种,我不是……”孩子当即哇哇大哭起来,一双大眼睛哭得红红的。

小木偶滚到容茶的脚边,容茶弯腰将它拾起,掸尽上面的灰尘,发现是仿着少康模样所做的木偶。

她悄然朝他们走过去,站在了少康面前,将小木偶给他递过去。

仆妇见了她,立时没了方才的气焰,讷讷地退到一侧,低头提了声,“太子妃,这个孩子来路不明,你还是少接触为好……”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心里有分寸。”容茶不理会她们的想法,又伸出手,对少康说:“走,把眼泪擦干,我带你去赏花。”

少康将小木偶当宝贝似的,放到怀里,再抬起一双大眼睛,眼眸刚被泪水洗涤过,甚为明亮。

一张肉呼呼的脸,也是软白可爱。

想来,等他将来长大了,应当也是位风度翩翩的少年。

少康犹豫了许久,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小手。

容茶拉住少康的小手,往花苑而去,一路上,也没再同他说起不愉快的事。

而孩子耷拉下脑袋,抽抽搭搭道:“他们都说,我娘不见了,他们还说,我是野种。我真的是野种吗?”

几乎是一夜之间,那位传说中,享尽太子宠爱的章昭训便没了踪影,如同从间蒸发。东宫的都心知肚明,章昭训或是犯了事,被太子秘密处死了。而章昭训留下的孩子,也很可能不是太子的子嗣,因而,被太子命看押起来。

既然如此,这孩子被处置也是早晚的事。从前那些对少康毕恭毕敬的,全都一改态度,用嘲讽的态度看他。

从一个孩子来说,显然接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

少康低下头,依依不舍地看着怀里的木偶,眼眶里滚落几颗清泪。

这个小木偶是他今年过生日时,章昭训送给他的,算是唯一的念想了……

容茶蹙了一双蛾眉,面色不佳。

她心想,太子可能是觉察到章昭训是大皇子的。现在,大皇子远走风阳关,太子便能将剑指向章昭训这个细作,让暗地里处死章昭训。前后时间,貌似还不到一天。

思及此,她未免有些胆寒。

章昭训曾是太子最爱的宠妾,到头来,没了利用价值时,也能被太子毫不犹豫地踹开。

而她呢……

若是将来,东晋与西晋两国处于对立状态,太子处置她这个碍眼的太子妃时,大概也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吧。

就算她自己不从城墙上跳下,她估计也会在某个夜里,像章昭训一样,在这个世界里,默默地消失。

想到将来的画面,容茶的眸里涌起波动,迟迟未有言语。可空气里,却仿佛充满了细碎的渣子。她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吸入渣子,心肺隐隐作疼。

少康见状,仰起头,不明所以地喊了声,“太子妃……”

“我没事。”容茶调整了心绪,对她强颜笑道:“谁说你是野种。我们少康才不是。虽然你娘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话,我也是你母妃啊。你没事的话,可以到我殿里玩。”

少康讶然,实在没有想到容茶居然还愿意接纳她,一行泪又是夺眶而出,“太……母妃,你说的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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