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1/2)

次日,韶柔搬回了国公府。

她的大部分东西都留在了宫中,此刻回了国公府,倒像是小住一样。

韶国公对此很是不满,陈夫人却很看得开,时不时的就劝他:“女儿总归是要嫁人的,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好的?”

韶国公别别扭扭:“当初还不如让柔儿一直以男儿身过下去得了!”

陈夫人气的去锤他。

韶柔回府的第三日,封官的圣旨就下来了,复韶柔大理少卿的职位,每日,都得上朝。

这醉翁之意多不在酒,任谁都能看出来。

韶柔每日都去上朝,只是这下朝之后,却又比其余的官员,总是晚回去那么一些。

众人只是装瞎。

贺谦登基后的一个月,草原部落的战乱便平定了下来,巴宕部图谋不轨,被全部降服,巴尔部和大周正式达成和平条约,未来二十年无战乱、无骚扰,不得扰乱大周百姓生活。

段长舟意外的,没有从左相的位置上下去。

贺谦无意中跟韶柔不情不愿的提过一嘴,此人心思虽深沉,却是个难得的将相之才,他坐上这左相的位置,倒是也实至名归,只要他无二心,贺谦便不会动他。

至于段闻林,如今已是邢北军的将军了,左川如愿进了邢北军麾下,秦俟也成了京兆府司护,韶柔觉得一切都很好。

除了凤鸾殿的那位。

贺谦好像在准备什么大事,却没将详细的计划告诉韶柔,许是怕她担心,韶柔便也没有多问。

她相信他。

大周的景象慢慢都变得繁盛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先帝忌日。

韶柔清楚的记得去年,朝中是如何的悲切动荡。

到了今年,贺谦下旨,要亲自在太陵祭祀先帝,此话一出,朝中便有不少大臣私底下窃窃私语。

只因,当初贺泽那不明不白的一顿煽风点火。

当然,没有人敢在贺谦面前议论此事,而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却是坚定无惧,闭口不谈。

祭祀是大事,礼部从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准备,力保万事俱备。

快到日子时,所有的人都得先到太陵暂住两日,以待当日。

韶柔也到了行宫,圆月清辉洒满一地,她悄悄的潜入了贺谦居住的殿内。

这个时辰,他一定是在批阅奏折。

韶柔提着一个食盒,是她下午在这边亲自熬的粥,贺谦这一年多以来肠胃不如以前好,听姜富说是经常忘记吃饭所导致,韶柔心疼他的紧,便时不时的亲自熬一些养胃的粥送来。

今夜大殿格外的安静。

韶柔准备悄悄进去,吓他一跳,却不知自己才是猎物,钻入了早就布置好的温柔牢笼。

她刚刚踏入内室,门就哐嘡一声被关住了。

紧接着屋内的烛火也全部熄灭,韶柔吓了一跳,再然后,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啊。”韶柔只是轻呼了一声,就瞬间意识到了身后的人是谁,片刻后,又全然放松了下来。

贺谦窝在她的脖颈处,呼吸中带着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韶柔敏锐的捕捉道。

“嗯……”贺谦嗓音低低的,带着慵懒:“今晚宴请,喝了些。”

“吃东西了没?不是空腹喝的吧?”韶柔担心他的肠胃,问道。

贺谦却不答,宫殿内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烛光耀眼的光,只剩下暧昧的月色,隐隐约约的映衬出两人交缠的身影。

韶柔随着他的动作呼吸有些急了。

“等……等一下,你还没回答我……”

快两个多月没有亲热了,贺谦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分心。

“乖,让我抱一抱。”

嘴上说的倒是好听,动作却不止于此,韶柔一开始有些不情愿,后面是身不由己,最后也是深陷其中了。

缠绵了一番,贺谦克制又隐忍的离开了她,将人换了个姿势,抱在怀里,啄了啄她的耳垂,叹气:“朕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把封后大典定在六月。”

韶柔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却不接茬,还故意开玩笑道:“那陛下是觉得八月更佳?那时候丹桂飘香,天气也没那么热,或者……十月更好?”

贺谦咬了她一口,“小没良心的。”明明知道他的意思。

韶柔只是笑。

亲热够了,她才想起正事,忙把那碗粥端了出来,嗔怪道:“都怪你!凉了已经!”

“没事,正好入口。”贺谦端过来,一滴不剩的全部喝掉。

韶柔这才甜丝丝的笑了。

笑了一会儿,又发愁了:“明日……就是祭祀之日了,你到底,在筹谋什么呀?”她有些担忧的看着贺谦。

对方只是笑:“皎皎明日看好戏便是。”

“切。”每次都是这套说辞,不过她心里安心大于忐忑,贺泽已的确是秋后的蚂蚱,没剩几天可以蹦跶,至于元太后,贺谦应该是想当着全天下的面,为淑妃娘娘正名。

“不说便罢了,粥你也喝完了,我走啦?”

贺谦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可以好好和思念之人亲近亲近,怎么可能放人,也不顾她的拒绝,就将人使劲拉回怀里,压了下去。

这一晚,韶柔只觉得自己就像个面团,任人揉搓成方圆,气的她次日,差点还起晚了。

***

号角声响彻太陵,这意味着,祭祀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贺谦带领百官,从山脚开始,队伍整齐,庄严肃穆,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山顶出发了。

太陵是历代皇帝所葬之处,去年圣人下葬之时,贺谦没能赶回来见最后一面,故今日之大典,前所未有之庄重肃穆,每个人都秉着呼吸,不敢出一丝的差错。

祭天拜地,贺谦站在最顶上,韶柔在下面瞧他,只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顶天立地。

礼部高声呐喊,迎神、奠玉帛、进俎、撤馔,每个步骤贺谦亲自完成,\"八佾\"舞正在太陵殿场外浩浩荡荡的奏起,从不远处来了一队侍卫,每人都托盘端着祭祀礼仪的的东西,今日的大典,马上就要顺利完成了。

轮到一个小侍卫,向贺谦进献了。

他低着头,神情看上去十分的谦卑。

贺谦的眼神在他身上顿了顿,带着审视,从深深压低的帽檐,再到侧脸,他慢慢的眯起了眼。

暗五就在不远处。

注意到了贺谦的眼神,手中的利剑微微出鞘,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那小侍卫托盘里盛的,是祭祀专用的匕首,那匕首瞧着封闭,刀刃却是没有开磨的,就是为了以防有异心之人。

只是祭祀中最普通不过的一环,可下面的人却见贺谦似乎停顿了一会儿,纷纷不解的抬起头去。

贺谦笑了笑,像是确定了什么,伸出手,就准备拿起那托盘上的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那侍卫却突然掀了托盘,一把接住了那匕首,直直的抵住了贺谦的喉咙。

众人纷纷都惊呆了。

这样大的场合,居然有刺客!

所有的锦衣卫和禁军纷纷拔刀相向,目光冰冷的看着前面的人。

韶柔心跳的砰砰的快,虽然已经猜到一些,却依然紧张到了极点。

最气人的是,贺谦还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仿佛那匕首抵住的不是他的喉咙,而是旁人的。

“你比朕预想的晚了三刻钟,朕原本以为,你会在迎神的那刻就动手,看来,是朕错了。”

那侍卫并不搭话,只是依旧将匕首紧紧抵住,开口:“少废话,就凭你,也配站在这里?”

他一开口,满朝文武便惊呆了,声音竟是贺泽!

贺谦不怒反笑:“朕为何不配?”

贺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和草原人的杂种,也配祭祀父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贺泽这话骂的有多难听,让一些文臣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无论如何,这可是先帝的陵前啊!!

“哈哈哈哈。”贺谦猛地大笑,一边笑一边鼓掌。

底下的臣民们纷纷有些看不懂了。

有些不明真相的,也会被贺泽的话左右,目光怀疑,毕竟大周皇室若真的血统不正,那岂不是等于改朝换代?

“好啊,好,既然你今日来了,朕怎么能叫你失望,想必,你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的母后了吧?”

贺谦话音刚落,那边便有人抬着浑身发软的元太后出现了。

韶柔有些意外,元太后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过她再仔细一看,元太后明明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样,不像是要造反,更像是赴刑。

且她一直在给贺泽使眼色,却不知为何,身子僵硬无比,无法动弹。

贺泽对她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

按照原计划……

“怎么,很意外?意外她没有按照你的安排没有配合你的旧部?”

贺泽无暇多想,他只知道自己再稍稍上前一步,贺谦便没有了命:“闭嘴!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却还堂而皇之的站在这,辱灭我贺家!”

他骂的越痛快,贺谦脸上的笑意便更甚。

“既然你说到了这事,朕如何能叫你失望,来吧,把你能拿出的所有证据,当着众大臣的面,都摆出来看看!”

贺泽阴险的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

很快,便有一老者上前了,他扑通跪地,哆嗦道:“奴才、奴才是元府的车夫,可以作证,当年,当年淑妃娘娘进宫之前,曾和巴尔部落的大可汗,暗中幽会……”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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