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以身设局(1/1)

陆嫆嫆喝了药有些困倦,陆迟替她拉好锦被,这才出了屋子。

翠竹将陆迟送到门口,这才小声说,“二少爷,一会儿您回去时尽量避着些人。奴婢方才去拿药时,听二院的下人说,郡主今日请了武国公夫人过府。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郡主想跟武国公府结亲。”

武国公府姓姚,当今皇后的母家。而如今的武国公正好是皇后的二哥,膝下嫡子身份金贵,尚未定亲。

陆迟沉吟了一下,淡淡道,“我知道了。”

翠竹轻舒了一口气,转身进屋去照顾陆嫆嫆。

陆迟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看着这院中萧疏冷静,在冬里日空阔又寂静。但他知道,荣飞鸾的院子不是这样的,庭院中摆着花房里特意培植出来的花,有秋千,有葡萄架。

他眸中闪过一丝恶意,凭什么,一个拖油瓶罢了,凭什么占走原本应该属于他姐姐的一切?花园里,荣飞鸾穿着鲜艳的锦缎长袄,袖子上绣满了金线。发间插了从珑珍阁新打的金簪,光彩夺目。

她是特意等在这儿的,一会儿她母亲会和武国公夫人以及其长子一同过来。然后她再假装路过,彼此心照不宣地打个照面,是意为暗中相看。

她有信心,一定会让武国公世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荣飞鸾在寒风中窝了好一会儿,在她小脸都快要冻僵时,垂花门处出现了人影。

荣飞鸾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以最端庄最娴静的步子朝那边走过去。然而,当她看见过来的人是陆迟,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怎么是你?”

陆迟神情淡漠地扫了她一下,并未理她,径直往前走。

荣飞鸾被那眼神瞥得心头火起,顿时怒道,“你给我站住,谁让你来这儿的,给我滚出去!”

陆迟的脚步很快停下了。

荣飞鸾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这个病秧子跟他那个胆小怕事的姐姐不愧是同个妈生出来的,一样的上不得台面。

“我劝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娘很快就要带着贵客过来了。你在这儿,只会碍了大家的眼。”

但是很快,荣飞鸾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陆迟转身朝她走了过来,脸色阴深,眸子里闪着可怕的光芒。

荣飞鸾有些慌,大叫道,“你站住!不许再走过来!听见没有你,你这个病秧子!你信不信我让我娘停了你的药!”

陆迟视若枉闻,一步步靠近荣飞鸾,苍白的脸上浮起满是阴戾的笑,“你凭什么命令我?就凭你这个跟着母亲改嫁过来的拖油瓶?这里是陆家,我姓陆,你跟你那个不知廉耻的母亲才是外人。”

荣飞鸾呆住了,她远没想到病歪歪的陆迟竟然是这样的。

“你闭嘴!我母亲是淮安侯府的女主人!”她恼怒道。

“呵,谁不知道你母亲这个女主人是因何而来的。靠逼死别人的正室,厚着脸皮进宫请旨,仗着皇家的宠爱为非作歹。”陆迟眼中闪过讥诮,“也难怪我爹在你跟你母亲进府后,连个眼神都不愿给你们。”

“听说,你母亲想帮你结武国公府的亲事?就你跟你母亲这样的德性,竟然还妄想攀皇后的娘家,真是不知羞耻。”

陆迟神情平静,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意,然而说出口的话越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荣飞鸾恼羞成怒,抬起手臂就是一个巴掌甩到了陆迟脸上。随后尤是不解气地狠狠推了他一把,恨恨道,“陆迟,你这个小贱胚子,你去死!”

这一推,荣飞鸾使足了力气。随后,只见陆迟单薄的身子晃动了两下,直接跌入了身后的莲池。

冬日的池水冰冷,如刀子割在身上一般,但陆迟只觉得心里安定。

就在这时,垂花门处过来一群人,正好看见荣飞鸾是如何扇了异母弟弟一个巴掌,又将人推落湖中的。

而人落水后,荣飞鸾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一点也没有要叫人来救的意思。

一旁的武国公世子见状,二话不说跃入莲池,将陆迟救起。

武国公夫人的脸色黑如锅底,“郡主今日可真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呢。时候也不早了,想必郡主也有家事要处理,我就先告辞了。”

她本就看不上襄南郡主跋扈,若不是看在太后娘娘对襄南郡主还有一分怜爱之情,她才懒得应邀。

没想到,襄南郡主这个丧父长女倒真的跟她不遑多让,凶狠恶毒。

等武国公世子换了干净的衣袍出来,武国公夫人头也不回地带着儿子走了,就仿佛身后的府邸了藏了什么鬼怪。

思齐斋,陆迟一身冰冷地躺在锦被里,双目紧闭。他的脸色微青,眉头紧拧,嘴唇亦是青紫,是心疾之人犯病时的症状。

陆嫆嫆倒出药丸,掰开陆迟的嘴喂进去,然而却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翠竹摸了摸他的额头,顿时吓得变了脸色,“小姐,少爷他发热了。”

心疾之人本就羸弱,平日里一丁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更惶论掉进冬日的池子里。

陆嫆嫆摸着陆迟的脸,眼中满是惊慌,“阿迟,你不要吓姐姐,你不能有事啊。”

小厮知墨从外头连滚带爬地进来,翠竹立刻道,“大夫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知墨哭丧着脸,“小姐,奴才根本就没能出侯府。郡主因在武国公夫人面前丢了脸,迁怒咱们,不让奴才出府去请大夫。”

“我去求她。”

正院大门紧闭,陆嫆嫆跪在外面,一遍一遍地磕头。

“求郡主开恩,让我去请个大夫。阿迟犯病了,求郡主行行好。”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郡主要责罚就责罚我,只求您能求求阿迟。郡主,嫆嫆求求您了。”

陆嫆嫆满脸泪水,她本就生着病,此时跪在院外的青石砖上,身形飘摇,而正院的大门却是连半点要开启的意思都没有。

翠竹在一旁陪着,满心焦急,一咬牙,起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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