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块骨头(2/5)

干妈还不知道她心爱的小儿子遭遇了这些,伤了右手,以后都不能握手术刀了。

倘若知道了,干妈指不定该怎么伤心呢。

陈清源说,那晚滑坡,霍承远的手被巨石压了两个多小时,神经严重受损。虽然手术很成功,可日后的康复却还是遥遥无期。能不能恢复如初,都是个未知数。

但可以肯定的是,最近两三年内,他是不能握手术刀了。

对于霍承远的伤势,陈清源是抱有极大的自责的。如果事发当时,他们没有换开,霍承远还是坐在后座,他也许就不会遭遇这种事了。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事故发生后的好多天,他都陷入这种自责和焦虑中难以自拔。虽然霍承远一再安慰他,这是意外,即使以后不能握手术刀了,他还可以改行去做别的。最起码,他的右手还在,只是不适合握手术刀而已。

霍承远表现地很平静,对于这一既定事实坦然接受。甚至没有出现任何过激的表现。可陈清源知道,要他放弃心爱的职业生涯,这对于任何一个医生来说,都是极其残忍的。

出事后的好几个晚上,霍承远都没有办法入睡。失眠严重,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眼睁睁地从苍莽深夜熬到天空泛白。

如今看到梁满满这样情绪失控,陈清源则更加觉得自责难过。

他深知他们兄妹的感情。当时一告诉她这个,她就迫不及待要跑道病房去看霍承远。还是他强行阻止她,让她先把湿衣服换了再去看霍承远。

六月天,说冷不冷。可穿着一身湿答答的衣服,湿气入体,她还是很容易感冒的。

她换好衣服,一刻也不停就跑来病房看霍承远了。

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兄妹俩这个样子,默默了退出了病房。

——

梁满满从进病房开始,情绪就失控了。直接抱着霍承远打着石膏的右手小声地抽泣起来。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拼命地压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因为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在休息。可情绪这东西就像脱缰的野马,根本就不受控制。她最终还是哭出了声。

眼泪止不住从泪腺里涌出来,悄无声息地砸在被单上。

霍承远伸出手安抚她:“满满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我死了一样。不就是伤了右手嘛,不做医生,我以后还可以改行做别的。我爸一直希望我回去继承家业。我不听话,偏偏跑去学医,当了医生,还满世界跑。如今倒好,我做不了手术了,正好可以回去经商,接管家业。”

事到如今,霍承远依然用轻松的口气来安慰自己。他从小就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没辙。

哪怕现在遭遇了这么大的痛苦,他依旧看不得她为了他流泪。

“二哥,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你哭吧!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你别憋在心里,陈清源说你失眠了好几个晚上了。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呀!身体会熬不住的。你发泄一下好不好?那些坏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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