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棋子(1/1)

“常林使,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放走凌家呢?”在贱府的房屋内,一人痛心疾首的对贱府老爷叫到。

“安大人,这太子殿下的意思,我想您应该清楚吧?”

“当然清楚,可是常林使你这太轻了,本来可以多推迟一天的!到那时……”

“到那时张大人和李大人便可以借此打击西洺一派,并完全掌握安定林之后的事宜。”贱府老爷这时咳嗽着打断了来人的话语。

“这,常林使这身体看样子好多了,这新来的医者看样子略有手段啊!”

听闻了此言,贱府老爷顺势岔开了话题:“安大人说笑了,若是这医者无任何疗效,我怎会让其继续呆在此处。”说完,常林使端起一旁的茶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合盖放下。

见到常林使如此作态,安大人皱了皱眉后说到:“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常林使休息了,只是还请常林使多加小心。毕竟常林使已然遍寻医者良久,即使是皇上亲自下令青来的国手,亦是束手无策。而这医者短短一旬便让常林使健复如此,恐为暗用饮鸩止渴之法。并且这不知从何处到来的医者,仅仅几天便与顺天一脉牵扯上,虽说是下面的人寻食瞎报,但亦是可能之事。”

“这些我自有分寸,就不劳烦安大人来操心了。既然安大人要离去,我便不强留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

见到安大人离去后,常林使才嘀咕了一句:“饮鸩止渴吗?亦无不可……”

一会儿后,雎珅送完人回到屋中:“老爷,安大人已经离府了。”

“嗯,雎珅,今晚把这封奏疏上奏吧,既然诸事已毕,那么安定林便该重开了,这安定林所助手的军士与修士也该离去。”

“老爷,这样真的好吗?”

“放心,此次事件安定林定然要增加防护,否则岂不是让安定林再入危险?至于这护卫的安排甚至建制,我全然不管,由他们争去吧,只要不入安定林便可。”

“老爷,我说的正是此事,我们真的不帮东阳派吗?”管家这时斟满药递给了贱府老爷。

“东阳派吗?”贱府老爷复述了一遍后,叹了口气:“雎珅,你真的认为我属于东阳派吗?”

贱府老爷见雎珅恭谨的站在一边不回答,了解了他的意思后说到:“实际上,我不属于东阳派,在我眼里如此,在东阳派眼里如此,甚至在西洺派那堆里面的聪明人眼里亦是如此。”

再此忍着药的苦味喝下去:“从开始到后来,我虽然一直与东阳派走的较近,但是这安定林里的一切事物我都攒在手中,而东阳派也没因此获利多少。”

“老爷,东阳派不是因为安定林得到了许多职位……”

听到雎珅的话,贱府老爷将剩下的药喝下后说到:“你真的认为那些官职是因为我和安定林而到东阳派手中的吗?那些官职实际上是皇上借我与安定林放到东阳派手中的。”

“皇上?”

“你真的认为当年权倾朝野的徐相是我那么简单便能算计完成的吗?

当年,徐相为官并无失职,即使拿到手中的贡奉也少于他人在徐相领导下的朝局可为一家独大,当时分开取士的东阳派根本无法在朝中重要位置立足,可是正因为如此方才遭到皇上的算计。

而徐相本身也看出了自身危险所在,所以徐相与其说是遭我算计,不如说是主动入局,以此抽身。

之后,皇上更是借我之手暗中扶持东阳派,所以才显得我与东阳派走的近,但实际上我只负责安定林之事,也只关心安定林,不偏向任何一方,方能在皇上的准许下任职常林使,否则你认为利益如此巨大的安定林能够分属任何一方吗?”

听闻了贱府老爷的解说后,雎珅默默的倒好漱口的茶水:“老爷为何?”

“你,还记得之前的山籍图是何人送来的吗?安定林发生如此之事,却是太子殿下完全负责,如此说来,只有一个解释:皇上的时间到了?”

说到这里,贱府老爷漱口后接着说:“皇上天资本就卓越,再加上皇室与安定林的纯晶,应该已经到了入圣之境。而按照规矩,皇上应该会进入圣地修行。所以这样算来,太子殿下应该不日就要宣布登基之事。那么,之前那些事便可以全然说通,皇上在为太子殿下铺路,而我也只是其中一枚棋子,一枚有着自知之明的棋子,一枚入局正确的棋子而已。”

“我之所以会与你说这事,是因为我的时间可能也要到了。”

“老爷?”

“新皇上位,东阳派必然能借此得到重用,而西洺派也不会受制太多,反而是我这个知道良多秘密并手握安定林的人,或许会因此受累。虽然我一直遵照皇上的想法,与东阳派走的近,但是这终究是心照不宣之事,而我未曾得到皇上任何口谕,密令和召见的谈话下便能数次领悟皇上的意思。正因如此,才显得太过聪明。”

“而因此,我或许不会被留给太子殿下,只是这安定林的下一任主人,如果我所料不差,便是你了。”

“老爷!”听到贱府老爷的话,雎珅惊讶了。

“雎珅,虽然你与那些聪明人相比,不算太聪明,但是这不聪明才是你活下去的本钱。而跟了我那么久,了解安定林事物的你,以后只要不与任何一派走的近,安心呆在林内,负责我们的计划,便无人会动你,也无人敢动你。”贱府老爷说到这里,又猛烈咳嗽起来。

“老爷,这……您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能活下去。”雎珅赶忙上前给贱府老爷顺气。

待到咳嗽停下后,贱府老爷喘息一阵,才缓缓说到:“办法,或许有,但只能听天由命了,毕竟我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本以为自己能够治好病,再徐徐图之。现在,接下来的事只能交给你了,雎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