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弓箭手（1/2）

灯光照出了傀儡瓦女士脸上的皱纹和一点点青紫的脸色。

南明操控傀儡偏过脸，尽量不要露出太明显的死气。

“一个怪物，充卜！”瓦女士用稚嫩的嗓音叫道，“你怎么会考虑让一个怪物进入组织？”

她抓过那封推荐信，把它在手心揉成一团：“怪物是怪物，永远不可能有人的情感。你这是不把成员的命放在眼里！”

“用不着这样大惊小怪，瓦女士。”充卜和缓地说，“这只怪物以前可是个天赋者。你知道，花匠介绍过来的人可从没有出过错。啊，除了牢里的那几位。”

“所以，你铁了心要把一只不明种类的怪物带上飞船？”瓦女士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带离地球？”

“我还在考虑。”充卜微笑着说，“据花匠说，这只怪物是很强大的种类。”

“它现在在哪儿？”瓦女士问。

充卜微笑了。

“在门外，女士。”

车库门口站着一个戴兜帽的人。

他的穿着本身就很奇怪。一条灰色的粗布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双黑煤块儿一样的眼睛，阴影布满了眼周围的皮肤。

“决定了吗？”他开口道，嗓子哑得厉害。

“我们欢迎任何立场正确者加入。”充卜的语气很正式，“我相信我们的判断。女士，带他去宿舍。”

“哪一间？”瓦女士的音色陡然阴沉。

“你知道的，女士。”充卜看出了瓦女士的不乐意，“囚犯们原本的那间。”

傀儡瓦女士带着怪物走到那间空空如也的宿舍，分给他一张床。

等怪物终于肯把布拉下来之后，可怖的面容让充卜都不着声色地后退一步。

他还剩个人形，但是五官和皮肤又有杂糅的怪物的特征，给人一种明显的畏光感。

一头黑色长发扎成一个小尾巴，发际线处垂下来一缕；五官的轮廓被高度糊化了，需要细细地看，才能看出鼻子的两条缝、嘴巴的一条缝和已经被皮肉撑得失去轮廓感的眉骨、颧骨、下巴的大致形状。皮肤并非灰败的颜色，也并没有长出硬硬的灰色鳞片，而是面团儿一般的纯白。

他的身体看上去却瘦得吓人，器官、颈骨上只贴了一层皮，和臃肿的脸完全不搭旮。

如果关瞻在场，一定会发现他和充卜的某些相似之处：他身体的触感像条粘液质鼻涕虫，带有淡淡的水生生物的腥气味道。

握完手之后，瓦女士的手掌变得有些黏滑。

“听花匠说，”充卜冷淡地点点头，姑且算是招呼，“你还有天赋？”

“【弓箭手】。”怪物声音低沉地说，“目前是一级。”

瓦女士的手颤了一下，没人注意到这个微小的细节。

“女士，看看他还能不能升级。”充卜淡漠地说，眼睛凝视怪物一秒钟，又迅速挪开了，“给他四只有天赋的怪物。”

瓦女士的脸色阴沉下来，像一只卷心菜。

“先生，”她说，“我们根本没办法确定升级他天赋的后果！”

充卜严苛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绝对不容反抗的意味。他转身走出去，留下瓦女士和怪物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