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山雨欲来,孩童故事(1/1)

乌医被囚面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着,此时谁都能感受地出来,屠夫对乌医的恨意。

而方祡却是注意到,对面的鬼面一会儿看着乌医,一会儿看看屠夫,他的眼中,有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震惊。

“你说,那个黑衣人说,青羽会庇护你?”贪狼眼神中带着杀机地看着屠夫,转后又转头看向青羽道,“你会包庇他?”

青羽眉头紧皱,却是道:“我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罪犯,尤其是像他这般罪大恶极之人。”

青羽的话,让对面的屠夫双眼瞬间变得狰狞,狰狞之中,还有绝望,但是,熟悉青羽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的话一定没说完。

果然,青羽继续说道:“但是,既然他之前已经声明,这是他的自首,那么,一切就都得按照规定程序来,我需要将他安全地带到阳天殿,最后由九天府判定他的处罚。”

青羽的话,使得屠夫的眼中露出了惊喜,果然,青羽真的如那黑衣人所说,能够保他不死。

“呵呵,九天府的规矩,只要是恶徒主动投案自首认错,那便可以减轻惩罚,可是,自古恶有恶报,杀人偿命,他这般杀害无数的刽子手,怎么可以轻饶!”那破狼对于九天府显然有些成见,语气颇是不满。

此刻,看到了这两方针对屠夫的不同意见,尤其是上升到了九天府的高度,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声不吭,也不相劝,也不发表意见。

青羽叹道:“这个是必然需要的,但凡在外的恶徒,都有继续造成社会危害的可能,若是一律死罪,只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疯狂报复社会。而九天府,必须给人树立足够的信誉,让那些恶徒知道,只有自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也因此,对于那些自首的人,我们必须作好保护。”

“所以,这是我们天行者联盟最看不惯你们九天府的地方,为什么坏人会得到保护,难道,像他这样的人,不该是死罪吗?”贪狼心中憋着一股怒意,眼看随时就会爆发,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更大了。

“是不是死罪,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一个国家,必须要有一套明确的法规,无论是谁,都要按照法规去行事,若非如此,这个国家哪来现在的安定!”青羽也是有些脾气了,他也很讨厌这个屠夫,也巴不得他去死,可是,他的立场让他只能去保护好对方。

“安定?呵呵。”一旁的破孩不禁出声嘲讽道,“就是因为你们的宽容,才让许多恶人无视了犯罪成本,从而行事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反正到最后,他们只要见势不妙一自首,就能宽大处理。杀僧,你怎么说?”

“阿弥陀佛,法律是必须要有的,太宽太严都有危害,对此我们无需多言,相信上层人士会处理妥当,我们天行者,只要相助弥补其中漏缺即可。不过,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在贫僧这里是不可能的,贫僧心眼小,不允许有人在贫僧之前成佛。”杀僧前一段话还似在宽慰破孩与贪狼不要插手屠夫的事情,后一段话却是摆明自己的态度,他显然不愿放过屠夫。

杀僧的话,使得青羽心中一凛,他对杀僧此人已经算是很了解了,既然对方这么说,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这也是天行者联盟的理念,如此,对方必然会对屠夫下手。

此时的青羽,非常想拿出电话召集人手前来接手屠夫,可是,这样一来,很可能就要把事情闹大了。

看着剑拔弩张的双方,即使连方祡,都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争端,此时,却有人难得地站出来说话道:“好了,屠夫的故事结束,要怎么处理,你们稍后请便,不要耽搁其他人的时间。不过,我可先提醒你们几点,屠夫讲的故事中虽然谎言连篇,但是里面的信息同样不少。”

说话的人正是梧桐,经过他这么已提醒,所有人都开始思索,然后发现,其中的信息,的确是有些令人震撼了。

“那个犬妖的神通,能够调换生物的身体,那么......”敢当率先发话道。

“就有长生不死的可能。”青羽接着道。

“接下来,应该要出现一段子的动乱了,我说呢,那犬妖为何重伤不死地出现在嘉城,可能,那些人舍不得他死啊。”贪狼感叹道。

“除了犬妖,还有那个黑衣人,他到底是有什么企图,他让屠夫来我们这里,一定是想要把这个秘密给宣扬出去,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还有,他的邀请函是怎么来的?”囚面环顾了一眼众人问道。

“邀请函的来路不好确定,也有可能是他从别人手中得到的,不过黑衣人的此番动作,也不知道是否有意挑拨天行者和九天府。”敢当低头揣测着。

“黑衣人居心不良是肯定的,也有可能是想要让超凡者把注意力集中到其他地方,以方便他作什么事情,也许接下来,嘉城真的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梧桐言语之间不由升起了忧虑来。

经过片刻的分析,众人都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山雨欲来风满楼,如今可正不是狂风骤起?一时之间,屠夫的事情反而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好了,我们不要耽搁时间了,青羽,你看好屠夫,然后下一位,你说一下你的故事吧。”说话的却是鬼面,这个家伙,显然便是陈子诚了,他见这会儿大家都没了争执的想法,于是就赶紧地让方祡把故事讲了。

方祡闻言,也不多废话,直接开始讲述了起来:“从前,有一个老村庄,村子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老人与孩子,青壮年离乡务工,一年都少有回归。”

“这里,便是我孩童时记忆最为深刻的地方,也是故事发生所在。”

“我的父母都是生意人,那时候常年在外,便将我寄养在了我的爷爷奶奶家。爷爷和奶奶喜欢种地,虽说吃喝不愁,但总是闲不下来。而年幼的我,最喜欢的,便是趁着他们外出的时候,和伙伴们一起去往离家不远的祠堂玩耍。”

“这祠堂,常年少有人打理,却不知为何特别的干净,在祠堂里面,垂挂着一条条的白绸布,每当微风吹起,就能看到里面悬在半空的一具具棺椁。”

“早就混熟了的我们,完全没有对这些棺椁的畏惧之心,这些棺椁都刷着新漆,我们曾经打开查看过,里面什么都没有。”

“祠堂里面,有着八根大柱子,这些柱子上面,全都刻画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画符,而在柱子的正中房顶之上,悬挂着一把很长很长的铁剑。铁剑很高,有很多次我和伙伴想将那铁剑取下来,却怎么都够不着。”

“在这祠堂里面,我们最喜欢玩的,便是玩捉迷藏,以及一二三木头人,每到这个时候,我们就能看见那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这也是她最喜欢玩的游戏。小女孩喜欢穿着一身的红色衣裳,就好像瓷娃娃一般细致,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只要游戏一开始,她就会准时地出现在人群里面。”

“谁也不知道小女孩的家在哪里,不过也没人在意,更不会向别人提起,因为这是我们小伙伴们之间的秘密。”

“直到有一天下午,我们在祠堂里面玩耍着,忽然之间,外面的天空如坠黑夜,整个祠堂里面变得一片漆黑。然后,外面雷声大作,一道道霹雳在天空之中划过。”

“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害怕地依偎在了一起,而在霹雳闪过的刹那,我仿佛看见,那些垂挂在房梁之上的白绸布,全部沾染着殷红的鲜血,而在八根柱子的正中央,停放着一具同样沾染着鲜血的棺材,这个棺材和其他的那些明显不一样,在这棺材的上面,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

说到了这里,方祡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偶雕塑,这雕塑的模样,正是一个身穿红色衣裳的小女孩,她全身除了面孔,其他部位全部雕刻得极为细致,只是她的面容之上,竟是一片平坦,只用红色画笔粗略地描绘出了五官。

“我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她竟是变成了这副模样,她的脸庞之上,没有任何凹凸,却好似有人用朱砂在她的脸上画下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