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镜子(1/1)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穿衣下楼洗漱,发现饭桌上放着馒头和粥,我走近一看,粥盆下面压着张纸条,写的是我们有事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我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心中有些诧异,洗漱完后便开始吃着早餐,之后的一天便是在看书中度过,午饭晚饭都在仙云阁吃,而李婉欣她们则又是到了接近十点才回来,回来之后直接在沙发上躺一小时,再慢悠悠的起来拖着沉重的身子去洗澡睡觉,问她们去干嘛了也没回应我,这样的日常一直持续到了第九天。

第九天的晚上八点,我翻开簿子记上日期,便从柜台下搬出了装有龙涎的黑坛,放到柜台上看了眼后,就抱着它往地下室走去。

拉开地门,一排石阶出现在我面前,堂里的灯光只能照亮石阶的前两段,而地下室的光源已经油尽灯枯了,需要我去加,所以底下一片漆黑,看起来就像深不见底,我吞了吞唾沫,之前在地下室经历的画面不断在脑中闪过。

微微抱紧坛子,我便迈开步子向下走去,眼中深处已经燃起了麒麟火,地下室的石梯上每三阶,左右两边便各有一个油灯,然后室中三面墙壁上各一个油灯,总共九个。

我来到了第一个油灯,左手抱着黑坛,右手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木勺子,勺满,颠三下,之后举起来往灯里加上龙涎。

说来也奇,龙涎一加进去,灯就噌的一下,着了!石阶的一边亮起了微动的火光,我的心中也有了些许慰藉,之后便依此样,把石阶上的油灯逐一加满,不一会儿石阶便灯火通明。

我抱着坛子长吁了一口气,然后走进了地下室,因为眼中微微燃起的麒麟眼加上石阶上些许的光星,我看到了室中的那口棺材,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浑身一紧。

抱着坛子沿着墙壁找到了壁上的油灯,加上龙涎,之后依样画葫芦,用此方法把墙壁上的灯都加满点燃,看着地下室变的明亮,我松了口气,想着那棺材无论看几次都让人心颤,而且加灯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一独处在黑暗中便会感觉背后有双眼睛,于是我想着赶紧离开,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眼角被什么闪了一下,我望过去,发现地下室的边角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面镜子。

我心生疑惑,走过去看,只见镜子比我人高,估摸着有两米,宽差不多60厘米,边框像是金子做的,左右两侧各雕了一条龙,镜子底便是龙尾,头便是龙首,龙口中还各含了一颗玉珠,在烛光下好生灿烂。我嘴巴微张,搜寻着记忆,发现地下室以前的确没有这片镜子,“难道是李爷爷搬来的?”我疑惑道,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想:“李爷爷交待我事情的那一天地下室也没有这面镜子啊,而且李爷爷当天就去北京了。难道是李婉欣?”我皱眉沉思,望着这面华丽的镜子,少说也有百来斤,按李婉欣的性格,要搬这种镜子绝对会喊我当苦力,那这镜子是谁搬来的呢,老店有这种镜子吗?我苦思冥想,却一无所获,不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知道哪来的想法,忽然想试下麒麟化,因为自从觉醒后我还从来没有主动试过完全麒麟化,想着还有些小兴奋,跃跃欲试的我看了眼坛子,然后四处张望,找着放坛子的地方,放地上怕我待会碰到,毕竟这里面是龙涎,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听名字就很贵重。

最后我决定把坛子放到棺材上,我都不知道当时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一时间对棺材的芥蒂消散全无。

把坛子放好后我便来到了镜子前,心随意动,瞬间我的双眼中就如火山爆发般的涌出了金色的火焰,然后我便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非常的凉快,这是我的直观感受,换成词语的话应该是冷静,好似对一切都不会引起情绪的波澜,而且感觉我的思维模式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奉行简洁快速的思维模式,然后便是身体,从心脏处迸发出的金色火焰瞬间席卷我全身,最后慢慢的凝出了一件隐隐约约的火焰铠甲,而且还很模糊,不凝实,跟我刚觉醒的时候完全不同。

刚觉醒的时候非常的凝实,火焰化成的流云鳞片每一片都栩栩如生,附在我身上就像浑然天成,而我这次完全化就是全身燃起了一团火,远处看可以看出盔甲的外形,近处一看便是金色的火焰,而且头上也没凝出角。

我握了握拳头,感受着力量,想着跳几步试试,谁知刚往旁边一跳,我就如炮弹般的射进了墙里,撞的灰头土脸,不过因为外面有火焰盔甲,我毫发未伤,连冲击力都被这身盔甲给吸收了,可能是改变了思维模式跟心态的原因,我表情淡漠,也没对力量表示惊讶,而是想着实战中能得到什么优势,还有战斗方式。

全身麒麟化持续了没多久,我就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疯狂的下降,简单来说就是疲倦,肌肉疲倦的那种,渐渐的就没了力气,眼看就要站不住脚了,我急忙解除了麒麟化,身上的火焰收回心源,眼中的金火也重新的隐到了瞳孔深处,我脑中的凉意也退去。

我单手扶着墙,感觉浑身酸痛,嘴里边喘着粗气边含糊不清道:“没想到全身麒麟化这么耗体力,我连两分钟都撑不了。”随即我慢慢的蹲坐下来,头靠着墙壁歇了会,望向镜子,“诶?我衣服呢?”我惊叫出声,我发现我现在居然是赤身裸体,想着估计是刚刚全身麒麟化被烧掉了,嘀咕道:“没带手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李婉欣她们应该还没回来吧,要是回来了我这幅样子出去绝对会被当变态的。”不禁面色难看,赶紧站起来走到棺材前,把坛子抱起。

“咦,怎么感觉轻了好多。”我发出惊疑,把盖子打开一看,发现原先满满一坛的龙涎现在只剩半坛。

我拿起勺子来舀了一勺,发现一勺的量也不多啊,我不禁发难,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看走眼了,来的时候就只剩半坛,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赤身裸体而李婉欣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无心多想,我便抱着坛子跑出了地下室,把坛子物归原处,然后飞快的上楼拿衣服直奔卫生间。

而此时地下室中,九盏油灯静静的燃烧着,暗红的棺材就这样盛放在室中央,突然,从棺材里面传出了一声饱嗝“嗝!”在这空旷的地下室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