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阿尔伯特（1/1）

梅森大公的七子名叫阿尔伯特，外界传言他曾经大病一场，因此落下了疯病的病根，病发时头疼欲裂，整个人也变得疯疯癫癫，常常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

当然，疯病没有发作时，阿尔伯特则跟普通人一样，显得很正常。

这一次，阿尔伯特前来潮汐小镇是为了收取粮税的事情。这等下人干的活，自然用不着他一位公爵府七少爷亲力亲为，以往公爵府那边也只是派遣一两位收粮官负责此事。

当夜来到人不少，除了阿尔伯特之外，还有一位负责教习他魔法的老师，这是一位面无表情的老人，不苟言笑，手里拿着一根镶嵌着红宝石的魔法杖，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看起来是为习惯了严肃之人。

威廉男爵这边腾出了雷斯特古堡里最好的几间房，晚宴的款待规格也相当之高，席间查尔斯好奇的打量着那位玛瑙河流域著名的‘七疯子’阿尔伯特，他表现的略有些缅甸与害羞，如同女子一般，每当威廉男爵和颜悦色的问起几句闲话，他有时回话甚至会表现的结巴。

这就是查尔斯与阿尔伯特两人的第一次会面。

多年后，当两人成为生死之交时，在一个闲暇的下午，查尔斯曾这样问阿尔伯特：“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表现的很正常，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你传闻中的样子……”

阿尔伯特不以为然的一笑，这样回答查尔斯：“装疯很辛苦。公爵府请了许多医师替我看病，他们使用了各种方法，还有一个偏激的家伙，居然当着我父亲的面说什么放血疗法……那很疼了。”

“放血疗法确实可以治愈某些病症，那位医师应该有几分名气。那人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可能现在，他坟头已杂草丛生了吧。”

查尔斯听后哈哈大笑。

………

当然，与阿尔伯特的初次会面，以现在的查尔斯看来，只是一个小小插曲。当阿尔伯特一行人运着征收来的粮食离开后，查尔斯又专心的投入到了正事当中。

在克里斯蒂安挨家挨户的游说拜访下，他麾下的护卫队很快恢复了如初的编制，曾经的队员全部齐集了，潮汐小镇之外，一座全新的烟草工坊也很快开始拔地而起，逐渐有了些许模样。

距离烟草工坊不远，一座简陋的石屋也建立了起来，周边是几间木头搭建的棚屋，塞弗希斯成了这片区域的主人。

白日里，塞弗希斯在这边醉心研究与改良的他偷窥术魔法，查尔斯对他的支持力度很大，无论塞弗希斯需要什么东西，哪怕是昂贵的炼金仪器，也尽量会让克里斯蒂安带人亲自去周边富饶的城镇采买。

一些魔法与炼金方面的学术书籍，更不在话下，只要塞弗希斯开口，查尔斯就从未让他失望过，即使某些条件无法达成，也常常换个方向满足于他。

时间就在这样磕磕碰碰中过去，月余后，塞弗希斯那边已养起了许多小动物，其中白鸽的数量最多，按照塞弗希斯的说法，这类谷布里奇鸽子天生就容易调教成信鸽，性格温顺，很适合作为研究之用。

谷布里奇鸽子售价高昂，几乎达到一枚金币一只的价格，买回来可能过不了两三天就得死掉，每当此时塞弗希斯都表现的一筹莫展，但好在查尔斯聘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兽医调过去，自此之后，鸽子死亡的数量终于有所下降。

小安娜却喝不到新鲜大补的鸽子汤了，在这段时间里，她越想越像是一位学生，聪明而好学；查尔斯闲暇之余则成为了一位似乎对什么东西都懂，但又全都一知半解的人生导师。

看的出来，小安娜正逐渐融入这里的生活，她有时也会对着大海一个人发呆，愈发精致的小脸上露出思乡的神色。

查尔斯是没多少时间陪伴她的，威廉男爵对她的态度更是忽视般的冷漠，只有古堡里的老管家比尔偶尔会出言安慰她几句，让她不要多想，想多了，会感到忧伤。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一天，当忙忙碌碌的克里斯蒂安前来向查尔斯汇报，查尔斯亲自前去视察一番后，烟草工坊终于正式宣告完工了。

这座烟草工坊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基础设施应有尽有，其中最占地盘的是附近几间大大的仓库，除此之外便是几个空荡荡的院子，专门用来晾晒受潮后的烟草。

从巴巴诺岛屿运回来的第一批烟草已经搬了过去，接下来又要招聘人手了，这时候，克里斯蒂安麾下一名侍卫队成员却跑了过来，颇有些为难的向查尔斯说了一些事情，神色忐忑不安。

这家伙，他的父亲死在了一次出海捕鲸的路上，再也没有回来。他的母亲自从秋收后一直闲在家里替人缝补衣物，却赚不到什么钱，家中还有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要养活。

查尔斯一听就明白了，稍稍考虑的一番，便开口答应了让他母亲去烟草工坊做工的事情，这家伙欣喜若狂，当场硬咽了起来，对查尔斯感恩戴德。

接下来的几天，从克里斯蒂安那边得知幕后消息后，他手下侍卫队里，来走关系的人更多了，查尔斯见此一幕，干脆打消了从外部招工的想法，反正招聘信息还没有张贴出去。

至此时刻，烟草工坊的与手底缺人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整个过程中，一直处于发号施令与监督位置的查尔斯松了口气，剩下的事情全都踏上了正轨。

夜晚，书房中，查尔斯又找克里斯蒂安谈了一次。他拿出了一份今后时间段详细发展的计划书，其中涉及烟草的加工、外观包装等等，里面各个步骤都解释的非常详细，纵然克里斯蒂安看不明白，也能照葫芦画瓢，将接下来的事情维持下去。

查尔斯准备离开了，他要去一趟亚瑟贝多，那里是玛瑙河流域的主城，梅森大公的领地，是查尔斯心中设立烟草商会总部的最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