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郡主遇险(2/2)

战斗一触即发,只见此处尘土飞扬目不能视,唯有听得马匹的嘶鸣!恶虎的咆哮!还有众人的惨叫!

片刻中这场战斗已是落下帷幕。

三人坐下马匹尽皆受惊逃窜。

其中二人虽说受了些皮外伤,但是幸无大碍,只是唯有一人却被恶虎所擒。

只见那恶虎的血盆大口猩红一片,呲着令人心悸的獠牙不断低吼,似是朝着众人示威,而其前掌之下赫然踏着一个肩颈处血肉模糊的人。

那人脊背被蒲扇一般大小的虎爪按在地面无法移动,且大量的血液自他伤口不断涌出,虽未立时毙命,但也虚弱至极。

只见他朝着自己的两位同伴伸出右手,似是在向他们求救。而其面容狰狞杂糅着恐惧与绝望的神色,无法言表。

可是还未来及发出一丝声响,那满是钢牙的血盆大口已经一咬而下。

便听见一声深入灵魂的惨叫和令人汗毛耸立的骨骼碎裂之声,便已气绝,毙于虎口。

那二人见状已是肝胆俱裂,本想着三人合力捕杀恶虎,好在众人面前炫耀,可是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突遇此变,已经惊慌失措。

他们原本就是个骄奢淫逸的富家子弟,平日间耀武扬威还算拿手,可要论这刀口舔血的拼死搏斗,却是狗屁不是。

此刻他们见到眼前这般血腥惨烈的场景,吓得裆部浸湿,散发阵阵腥臭,屁滚尿流的跑到李怡萱的身旁,躲在她的身后。

李怡萱见之窝囊模样,一脸嫌弃的骂了一句:“废物东西!”

那恶虎袭杀一人却并未罢手,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李怡萱三人,杀意甚浓。

李怡萱等人也未曾料想,此恶虎竟然如此嗜杀。可笑的是,他们原是猎杀之人,眼下却是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好不讽刺。

此刻恶虎迈动粗壮的四肢渐渐逼近,一双冷酷嗜杀的虎目越发的清晰可见,那额前的王字霸气外露骇人心神,披靡百兽的气势难以招架。

李怡萱等人近乎绝望,就在这命在旦夕之际,那二人却躲在她一介女流的背后,毫无半分男子血性!

唯有李怡萱抽出腰间宝剑,双手具颤的死死顶在自己身前,表示自己绝不会束手待毙。

就在那恶虎再次扑身而起之时,自李怡萱耳畔猛的射出两道箭矢。

箭风激荡,破空而出撩起许许青丝!

李怡萱恍惚间看到那箭矢之上刻有自家王府的标记,顿时喜出望外。

这两只箭矢速度奇快,一看便是满弓所发!一前一后极为精准的刺入恶虎的肩胛之内。

奈何老虎皮骨何等坚韧,那箭矢却也并未刺入许多。

老虎吃痛,但也更为凶悍残忍,虽然受伤,但以一种玉石俱焚的态势继续向李怡萱等人扑杀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怡萱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个人影已然蹿至自己身前。

这人身形消瘦,衣着朴素,正手握钢刀横在自己与老虎之间!

李雨宁!

李怡萱看着眼前的背影,不可置信的惊呼。

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在这危机时刻,来救自己的居然是那个与自己有着婚约,深恶痛绝一心想要除掉之人!而且不知何故,这道身影一经出现在自己眼前之时,她居然心中稍作镇定了下来。

李雨宁虽然消瘦,但是动作极为干净利落,不管是躲闪还是劈砍竟可与那恶虎周旋一二,这全仰仗他习练多年的沙场军功所致!

招式极简却主掌杀伐!

周旋之际,虽然李雨宁几刀得手,但是虎皮坚韧无法深入其中,反而震得掌心发麻。

而那猛虎掌力十分骇人,一爪拍在刀身,李雨宁却再难把持,顿时,钢刀脱手横飞而出。

李雨宁顺势就地一滚,同时焦急喝道:“来!”

李怡萱见状,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佩剑掷了过去。

李雨宁翻身而起一把接住,直指虎首。

此刻利刃入手,甚感轻便。只道此剑不是凡物,便看两侧青锋已是寒芒毕露,端的是一柄削金断石无往不利的宝剑。

只是剑究竟不是刀,剑身轻便横纵劈砍却是威势不大,更无法格挡猛烈的虎爪。

一番缠斗,李雨宁已经渐渐落于下风,背部、腿部皆被虎爪刨开血肉渗出一片猩红,好在并未伤及筋骨。

而那恶虎也受了数道伤势,虎尾中部被宝剑掀起了大块皮肉,那虎首也被划开一道极深的伤口。

只见老虎一个纵跃跳至一旁,如临大敌的盯着李雨宁,啸出阵阵嘶吼。

它明白,显然眼前这个瘦弱的青年不似那群草包般容易对付。

那恶虎不断徘徊蓄势待发,突然一声低吼,自鼻息传出一道白气,已是再次扑杀而来。

李雨宁见状,身子稍稍避让,同时右手的宝剑奋力一划,那老虎于空中扑跃,无法腾挪躲闪,端的是个良机。

只见寒芒一闪,登时三两颗断落的爪指在空中翻腾而落,随之一片血红横撒当场。

虽说那畜生虎爪受挫,但其势不衰,另一爪“哗啦”一声,便划开了李雨宁左侧胸肩,落地后却是一瘸一拐的哀嚎着逃向一旁。

“噗。”李雨宁摔倒在地,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这一回合,一人一兽竟是两败俱伤。

李雨宁,只道胸腔沉闷,伤口疼痛难忍,强忍疼痛爬了起来,自牙关之处挤出一字。

“走!”

这一下,他心知自己已身受重伤,但是危险尚存,一旦示弱,那恶虎必定卷土重来,于是硬撑着单膝跪地,恶狠狠的瞪着那头哀嚎的猛兽。

李怡萱见其这般顽强,只此一人大战猛兽却也斗了个旗鼓相当,不由得目瞪口呆伫立当场!

她望着李雨宁倔强不倒的身影,不解的喃喃自语。

“未曾想,这等瘦弱的人居然有这般能耐,那为何在自己府中还任凭下人欺辱?而且他为什么冒死搭救自己?”

此刻那恶虎已被削去半边虎爪,正在不远处哀嚎,舔舐着伤口,但并未逃离。

再看李雨宁浑身颤粟,左臂下垂,于指尖处正不断滴落着鲜血,地上已血红一片。

“你,你没事吧!”李怡萱脱口而出,待言语落地,她也不知自己会为何关切的问这一句。

此刻李雨宁面色青白,牙关紧咬,恶狠狠的自牙缝中挤出一道:“李怡萱,你们还不滚啊!”说罢,只觉喉咙一甜,“噗”又是一股淤积的血液自口鼻喷出,呛得他不住的咳嗽。

“是是,多谢李公子,我们先去叫人来帮忙,你可要撑住啊。”那躲于郡主身后的俩人,赫然也曾在校场嘲讽过李雨宁之人,此刻他们也顾不得羞臊与颜面了,自当是小命要紧。

说罢那二人互换了一道眼色,也不顾其他,便飞也似的逃开了。

唯有李怡萱却是站立不动,那二人的窝囊样她已是心知肚明,唯有眼前正簌簌发抖的李雨宁却是感觉这般陌生。

且李怡萱心知那畜生受创,不会再轻易发难,可若自己离去,那李雨宁死于虎口只是时间问题。

李雨宁见李怡萱还不走,却挣扎着起身,呵斥道:“碍手碍脚的废物,还不滚吗!”

“你!”李怡萱听到李雨宁辱骂的言语,心中一愣,旋即娇“哼”一声,被气得是面红耳赤,不由得白了李雨宁一眼。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自这李怡萱懂事以来,从未有人胆敢如此对她说话。但眼下,她却对眼前之人丝毫生不起气来。

李怡萱看着那瑟瑟发抖的背影,不解的柔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是的,在李怡萱看来,李雨宁完全可以不亲身涉险,任凭她自生自灭便是…

李雨宁此刻却是心急如焚,此刻他已是强弩之末,全凭最后的意志强撑着,此刻便连眼前也渐渐花白了起来,不由得焦急暗骂。

混账!这女人怎就这般麻烦,非要在这等危在旦夕之刻刨根问底,废话连篇!简直不可理喻!

其实李雨宁大可对其放任不管,只不过虽然对她不喜,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于虎口啊。

其一是他于心不忍,说到底,自己与她眼下并无生死相交的深仇大恨,而强迫的婚姻二人虽然互相不喜,也终究是过错不在对方。

其二是李怡萱一旦出事,自己定然难逃王府的罪责。倘若自己没有听到她的呼救还好,眼下知其有难,又怎能袖手旁观。

此刻李怡萱这般问起,李雨宁不耐烦的脱口而出搪塞道:“想死!”

此刻李雨宁左肩已在老虎方才的扑袭中,被虎爪抓的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已经渐渐麻木。

他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而那恶虎依旧虎视眈眈,于是他表情凝重,语气缓和的对身后的李怡萱坦言说道。

“郡主,这恶虎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我要坚持不住了,你,你快走吧。”

李怡萱听其语气骤变,顿时心神一颤,心道:“你是想赴死吗?”

一股异样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觉笼上她的心头,缓了数息,她才执拗道:“我不想欠你什么!”

说罢,她一阵小跑自一旁拾起了李雨宁脱手掉落的佩刀和利剑。

李雨宁见状,十分无语的骂道:“李怡萱!早知你这般执拗,就该让你被老虎咬死才是!”

“不许你骂我!”李怡萱娇声呵斥,将佩刀塞给李雨宁后,再次说道,“我执拗的性子在全洛阳都是出了名的,任谁也改变不了!你想死,我偏偏不允!”言罢她双手紧握利剑,眸中坚定的与李雨宁站在一处,一同对峙着那不断低吼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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