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凤凰化身（1/1）
铁勒的大巫已经十分苍老，头发全白。他头上戴着金属头冠，上面用布做了各色飘带，长短不一。在头冠的后面有一条布带特别长，几乎是其他布带的两倍，带尾系了一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衣服上也系满各色布带，有长有短，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看不懂的字符。
他用手里木头的拐杖一指毡房大门，对炎昱道：“出去等着。”
炎昱恭恭敬敬走了出去。
大巫绕着韩莹雪走了好几圈，呵呵一笑，用标准的大越话说：“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不知道大巫是什么意思？”韩莹雪问道。
“在北疆有个预言，预言里说会有一个从南边来的女人，结束北疆的严寒，为我们带来阳光和温暖。”大巫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们北疆的大越女人很多，为什么说是我呢？”韩莹雪秀眉轻蹙。
“不，不，不！”大巫摇着头，头上的铃铛疯狂作响，“她们没有杀过人，准确地说，她们没有杀过几万人。”
韩莹雪一愣，随即大巫又神神秘秘地说道：“预言里那个女人是凤凰化身，会让百鸟臣服，她带着几万冤魂的戾气来到北疆，只要光明之子献上他的心，那么女人英俊的侍卫将手握宝剑，斩杀妖龙，解救我们北疆。”
韩莹雪越听越悬，不过连重生这种事情都经历过的她，完全相信这世间有着一股自己无法理解的力量在支配一切，凡人若是能窥得一二，知道前世今生，这也不稀奇。
“预言说我能控制百鸟？”韩莹雪猛然想起自己在鸾国时，那能控制鸟群攻击的女人。
“试一试。”大巫指着自己毡房鸟笼里通体晶蓝的小鸟，用沙哑的嗓子说：“用心去感觉，你会有惊喜的。”
韩莹雪无奈只好走到鸟笼前，盯着小鸟的眼睛，大巫在她的身后反复念着她听不懂的咒语。
渐渐地，女人眼睛开始发生变化，银丝积聚，形成一朵银色六瓣冰花，冰花越来越深，最后变成了银蓝色。
“打开笼子。”大巫的声音响起。
韩莹雪伸手打开笼子，那小鸟却似呆住一般一动不动盯着她。
“在心里给它一个命令。”大巫说道。
请你绕着我飞翔！韩莹雪在心里一遍一遍道，可是那鸟儿却纹丝不动。
“你是凤凰的化身，你不要请求，要命令他们！”
韩莹雪定了定心神，眼神一凛，在心里默念道：绕着我飞翔！
突然，那鸟儿猛地飞出鸟笼，开始绕着韩莹雪飞了起来。
韩莹雪大喜，谁知她精神一放松，那鸟儿便又恢复神智，扇着翅膀飞走了。
“不急不急。”大巫怪异地笑着，“这蓝鸟是我们北疆的神鸟，有灵性得很，会飞回来的。”
说完，他摇摇晃晃在一堆东西里翻了很久，终于翻出一个瓶子，将它递给韩莹雪，“这里面有十颗药丸，每一颗会保证你一年之内不会受孕，我知道，你想要它。”
韩莹雪又是一惊，她这次来确实有这个目的。
每个部落的大巫都有医生的职责，她知道就算炎昱现在放过她，可是他毕竟是个男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又对自己动了强，到时候她可不想生个孩子徒留羁绊。
看着手中的药瓶，韩莹雪毫不犹豫，直接倒出一颗扔进嘴里。
大巫看到她的动作，摇了摇头，叹道：“光明之子还没有献上他的心，你走吧！”
韩莹雪大概猜出他的意思，耸了耸肩，走出了毡房。
“大巫和你说什么了？怎么这么久？”炎昱早就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一看她出来便急急忙忙迎了上来。
“大巫说……”韩莹雪转身看向炎昱，佯装痛苦道：“大巫说我得了不治之症，只有你把心挖给我，我才能痊愈。”
男人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大巫说的一定就是对的，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现在就行吗？”
看着男人那一本正经的神情，韩莹雪惊讶地微微张着嘴，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她认识的炎昱了。
“骗你的，笨蛋！”韩莹雪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那这么说，你没得什么不治之症了？”男人兴高采烈地问道。
“……”韩莹雪无语了，心道：这是重点吗？你就不为你那颗差点被挖出来的心担忧一下吗？
大越天德三十年，二月初九。
冬季里牧民的日子还是相当自在的，特别是铁勒的女人们，虽然当初达日钦答应还他们一半女人，可是最后到兑现的时候也不过是还了些老人罢了，年轻的女人在铁勒是宝贝，自然舍不得她们工作，况且她们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工作”。
当然，这是韩莹雪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的，由于这里女人实在太少，所以多数人都是共妻。
一般情况下是一家兄弟几个共同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生下孩子大家一起抚养。当然也有不是兄弟的共妻现象，那种也是被大家默认的一种关系，叫“对子”。
这里的女人都是单独住一个毡房，男人们轮流在她的毡房里过夜，轮到谁的时候，就将自己的腰带挂在毡房外，其他人一看到就会自动避开。若是女人不想和男人们过夜，便会将女人自己的腰带挂在外面，这样男人们便不会往里闯。
即便如此在铁勒还是有不少壮年没有伴侣，因此自从韩莹雪公开露面之后，便有不少人明示暗示给她送礼物，希望能跟她结成“对子”。
比如，那个叫巴根的少年就在韩莹雪的帐子外面偷偷摸摸观察好几天了，这天韩莹雪一出毡房又见到他在往里看。
对此，她真的没有办法说什么，毕竟自己是寄人篱下，就算不同意，也不好斥责人家。
这里还有一个大越来的女孩子，叫秋儿，说是被北疆抢来后分给铁勒的。她之前是个员外家的下人，人长得也算清秀，她有五个丈夫，是兄弟五人，对她都很好。
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由于语言不通，和北疆的女人们谈不来，自从韩莹雪来到这里，她终于有了聊天的对象，总来找韩莹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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