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朝不保夕(1/1)

一旁架着唐皓凯的人将脸上黑布拉开,正是隋恪礼,他一脸鄙夷地揶揄:“装什么英雄?真以自己刀枪不入呢?我用得着你救?”

“大家都是一身黑,我他妈哪知道哪个是你?”唐皓凯骂道:“早知道是你,我就直接上去捅两刀,然后回来报你个阵亡算了!”

说完,两名少年却是相视一眼,不由地笑出声来。其实大家都知道,即便知道对方是谁,他们还是会舍命相救的。

这时军医已经赶到,大家急忙扶着唐皓凯坐下。

看着韩莹雪那拧在一起的眉毛,他满脸赔笑道:“夫人,我只是中了一下,没什么大事,你别气啊!”

韩莹雪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嬉皮笑脸。

隋恪礼抱着长刀坐下休息,闭上眼不去看这对小两口打情骂俏。

一旁的士兵忙帮着唐皓凯说情:“夫人你是不知道呀,少将军这次可是带着兄弟们立了大功,昨日城里的箭快用光了,少将军就想了个法子,让我们扎了好多草人,然后绑上绳子顺着城墙放下去,敌人一看马上放箭,等我们把草人拉上来的时候已经满是箭支,我们就用这些箭再来射他们的。”

“今天一早少将军说今晚敌人一定知道上当了,所以这次我们几个跟着少将军换好衣服,腰上系上绳子到了敌人阵营里杀了个痛快!”那名士兵越说越兴奋。

很快周围的士兵也开始附和起来:“是呀,好久都没杀得这么痛快了!”

“少将军真是有勇有谋!”

“少将军,我们以后就跟着你了。”

少年听得意洋洋,用肩膀撞了韩莹雪一下,讨好一般说道:“你看,你男人厉害吧!”

韩莹雪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呸!不要脸!”。

碾州,兴安伯爵府。

尹天枢赤着上身趴在自己床上,瘦得皮包骨头。他嘴里勒着布条,手脚都被铁链紧紧锁着,背部那层层叠叠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可是手脚上的伤口却一层叠着一层,有些地方深可见骨。

副将孙辰推门进入,床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睛,见到是他之后便开始剧烈挣扎,锁链不停响着,手脚上的伤口被磨得流血不止。

“世子!您就别挣扎了!”孙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叹了口气,“跟爵爷硬碰硬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啊!”

床上的少年却根本不听他的话,他双目赤红,脖子额头上青筋暴起,依旧不停挣扎,最后更是开始用头去撞床板。

孙辰急忙将被褥垫在他头下,防止他伤到自己。

凑近之后,孙辰突然用极轻的声音道:“宁州那位给你来信了。”

说着,他便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小巧的纸条,尹天枢马上认出那正是韩莹雪的字迹。

上面简单写着,孩子已被送到了宸王府中,希望他能劝服兴安伯出兵救援宁州。

见尹天枢已经看完,孙辰急忙将纸条塞进嘴里吃了,然后拿出食盒里的饭菜,低声劝道:“那位还等着世子的救兵呢,您可不能有什么意外啊!”

一行清泪从少年的眼睛中流出,他默默点了点头。

孙辰大喜,急忙解开他嘴里的布条,一口一口将饭菜喂给少年。

待他拎着空食盒从房间出来,低头对早就等在外面的尹恒则行礼。

“世子都吃了?”男人沉声问道。

“是的。我按照爵爷说的给他看了纸条,他便将饭菜吃了。”孙辰恭敬回答。

“这头倔牛!跟那些徐家人一模一样!”尹恒则皱眉道:“最近几天他都会乖乖吃饭,你叫厨房炖些人参鸡汤给他。”

“是!”孙辰应着,见尹恒则要离开,他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宁州的救兵……”

还未等他说完,只见男人一记冷厉的眼光扫来,他立刻闭上了嘴,恭恭敬敬送男人离开。

京都,宸王府。

“卑职办事不利,只带回小公子,未能将韩姑娘一起带回,请王爷责罚!”寒江跪地抱拳。

男人淡色的眼眸里闪过悲伤,他颓废地坐在凳子里叹道:“嫤如,你还是不肯见我吗?”

半晌,他苦笑着自言自语:“不过你能将孩子交接我,却也是信任我吧!”

随后他挥了挥手,“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

寒江却并未起身,他斟酌半晌道:“卑职有些话不吐不快,此次垣东十五万大军压境,宁州……”

“你说什么?”还未等他说完,呼延恒亦已经惊得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对着跪在地上的寒江吼道:“你是说垣东此次是十五万大军?而不是兵部报上来的五万?”

“回王爷,是卑职亲眼所见。”寒江道:“辽州已降,营州和寒川失守,寒川将士全部以身殉国,我离开时敌军已形成合围之势,宁州朝不保夕啊!”

“于天虹他好大的狗胆,居然敢谎报军情?我现在就要进宫面见父王!”呼延恒亦气得浑身发抖,头上青筋直跳,恨不得现在就提了宝剑将兵部尚书于天虹剁碎了喂狗。

“王爷息怒。”一旁的谋士孙商劝道:“此事事关重大,没有十足把握断不可轻举妄动。如今我们也只有寒侍卫的一面之词,兵部尚书是朝廷要员,光凭这一人证词不足以让皇上信服啊!”

呼延恒亦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有道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他于天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胡说八道,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男人在屋内反复踱步,半晌他回头看向寒江吩咐:“告知管家,找些伶俐的人好生照顾那孩子。另外,吩咐准备马车,本王去一趟振国公府。”

“是!”寒江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马车很快就准备好了,呼延恒亦一路坐着马车来到此行的目的地“振国公府”。

与一般的豪门前的车水马龙不同,这里安静得门可罗雀,连个看门的小厮都没有,若不是漆黑的大门上那只金漆描绘的鸩鸟图案依旧闪亮如新,只是看这冷清模样,真的让人无法相信这里住的曾是开国四大公爵之一的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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