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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那个声音,我还心有余悸,有次半夜梦到,硬生生给我惊醒,后半夜干脆就没睡着。”

还有人应和:“没错没错,是真的好可怕呀,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一点都不怕呢,那声音真的跟打雷一模一样,就像雷直接打在我耳边似的,还有王爷和谢大人他们,也是一点都不怕。”

“我认识隔壁王府的一个仆人,那人跟我说,他们家王爷半夜三更在那里鼓捣爆米花。砰的一声巨响,将整个王府的人都给炸醒了。

虽然大家醒来后没什么事儿吧,但那种感觉你懂的。”

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我懂的神色。

锦绣就纳了闷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万万没想到,人生第一个滑铁卢,竟然是在爆米花上,自家媳妇是个孕妇,一点都不怕,王爷,谢六他们也不怕。

就是自家这个胖乎乎的老头子,也看得兴味盎然。这些下人们都是怎么回事?竟然没有一个胆大的敢上前接过大人我的手里的重担,让我从繁重的劳动中脱身。

在锦绣看来,上次的爆米花完全就是给自己找罪受。一家子长辈,谁想吃了就指挥他去做,他能怎么办?只能认命了呗。

家里的下人们是真心害怕那玩意儿,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勉强人家的,锦绣也不能让挺着孕肚的媳妇儿替自己上吧?只能咬牙承认这次是自己坑了自己。

因此这次的蛋糕锦绣打算一雪前耻。

他要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的错误,要让所有厨子争着抢着给自己办事。

不过目前烤炉搭建完成,还要稍微晾个一两天才能使用。

在此期间,锦绣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找一头奶牛来,做蛋糕少不了奶和糖,这是个常识。

但锦绣没想到万里长征,竟然就倒在了第一步。原因是这个季节的奶牛实在太少,这年头儿耕牛是主要劳动力,死一头牛都要向官府报备。

百姓根本没有喝牛奶的意识,而且牛奶不经过仔细处理,很容易让人得病。大家唯一的念想,就是吃肉吃到饱,至于牛奶,还真没人稀罕那东西。

只听说有些非常奢侈的富贵人家用牛奶沐浴,但也只是个传闻,不知真假。

这可真是将锦绣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乎是翻遍了整个明安府,也没找出一头合适的奶牛。

最后还是隔壁康来州的成大人听说此事,让人顺着明康高速,给连夜运来一头奶牛。那奶牛锦绣也瞧了,脾气温和,性格非常咸鱼,经过连夜颠簸,第二天一早竟然照常产奶,照常吃喝,啥都没耽搁。

锦绣非常服气,成大人这事儿做的漂亮,回头可以让人多送两个蛋糕过去请对方尝尝鲜。

锦绣烤蛋糕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第一步,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自制了一个打蛋器,一口气打了五十个鸡蛋,留下蛋清,撇掉蛋黄,众人就见自家大人跟疯魔了似的,抱着一瓦罐鸡蛋液在那里使劲搅拌,动作幅度之大,一向齐整的头发不自觉掉下来一缕在额前。

手下重复一个动作,时而快,时而慢,脸颊上的肉都能看出抖动。

烤蛋糕一个蛋糕引发的案子

上次锦绣悄无声息地做了爆米花,好多人都可惜没有亲眼见证那场景。因此,这次锦绣在外面大动干戈的收集奶牛,从谢六定王,到冯舒年程远青,众人早就得到了消息。

几人这天一大早就来家中小坐,意思不言而喻,都想瞧瞧锦绣这次能做出什么好东西。对锦绣可谓是寸步不离。

锦秀心里寻思,打蛋这活儿可不好干,没有电,没有自动打蛋器,手动必定很是费工夫,往后这活儿可不能全摊到他一个人身上。

免得和爆米花一样给自己挖坑。

于是,锦绣表现的云淡风轻,不费吹灰之力,轻松自在,打鸡蛋就跟玩似的,旁边的人就开始好奇,比如来串门的谢六和定王二人,从未干过体力活儿,就非常积极地表示想体验一番。

尤其是看着鸡蛋在锦绣的搅拌下逐渐变成了能立得住筷子的白色泡沫,这一感觉非常神奇,是两人以前从未知晓的领域。

不仅这两人不知晓,就连家里的厨子也觉得十分新奇,他们当了一辈子厨子,和锅碗瓢盆鸡蛋蔬菜打交道,竟然从未想过鸡蛋还可以变成这样,光是看着就让人稀罕的很。

不过这会儿厨房的人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寿管家为了维护锦绣的脸面,将下人全部打发出去,院子里除了他寿管家外,余下的全都是主人。

一切跑腿打下手的活,全都由他寿管家亲自完成。

于是当谢六和定王二人蠢蠢欲动表示想上手试试的时候,锦绣面上表现得十分为难。

认真对二人道:“这活儿做起来非常辛苦,中间还不能停顿,一旦停下来,就会影响蛋糕的口感,所以一旦开始上手就要坚持到最后,否则就是前功尽弃,你们想好了再做决定,免得浪费我一番功夫指导你们。

要知道有指导你们的时间,我两锅蛋糕都要出炉了。”

果然,谢六如锦绣所预料一般,当场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会坚持到最后。

谢六心说:多简单的事儿啊,用得着这般看不起人吗?千叮咛万嘱咐的,好像多难似的,我解六做不了顶天立地的大事,还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锦绣心里暗喜,面上不显,直接将自制的打蛋器递给谢六,让谢六自己拿一边儿玩儿去,并且非常仗义的鼓励对方:“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不可半途而废。”

谢六嫌弃锦绣罗嗦,一挥手,抱着个装满鸡蛋的盆子,拎着打蛋器,转身凑到元老爷跟前,爷俩有说有笑,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亲热着呢。

瞧这比锦绣这个当亲儿子的还像那么一回事。

不用仔细听,锦绣都能听见,谢六在给元老爷上眼药。

“元伯父,锦绣第一锅做出来肯定是要给他媳妇儿吃的,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个回头做出来呀,一定要请您老人家先尝第一口。”

元老爷十分给面子的哈哈大笑。瞧了一眼锦绣的方向,拍拍谢六肩膀,心情愉悦,高呼好孩子。

好一个父子情深,俩人的倾情演绎丝毫没有打动锦绣坚硬的心,锦绣一心扑在继续诱惑定王殿下加入到他的打蛋队伍中,压根儿没空搭理二人。

说来这事也要怪寿管家,要是这里有小厮或者厨子在,锦绣也就不用动这个脑子了。但谁让那些人全部是被寿管家给赶出去了呢?

寿管家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家少爷弄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是需要保密的方子,怎么能随随便便便宜了那些下人?

没有下人的帮忙,打眼一瞧,周围这群人老的老小的小,除了寿管家,就没有他元锦绣能使唤的。但寿管家一大把年纪,干枯的小老头儿一个,感觉风一吹就能倒,锦绣再没良心也做不出来使唤老爷子干体力活儿的事。

能怎么着?

不还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但定王不比谢六好骗,这家伙在自己家要弄个连环画,都是嘴上一吩咐,下面人跑断腿,根本不用他自己动手。

到了锦绣这里,打蛋这事看看虽然新鲜又好奇,但也只是想上手试试感觉,并没有从头到尾坚持到底的想法。

一听锦绣对谢谢六那般说,立马缩回去,双手笼在袖口里,望天望地吹口哨,就是不看锦绣的方向。根本不想接锦绣的话茬。

锦绣见状,好心里好笑不已,面上不显,直接略过定王殿下,奔向宁亲王老爷子。

师徒俩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配合十分默契。

于是当锦绣说:“师父啊,您来试试呗!徒弟觉得这玩意儿可好玩了。保证您喜欢。”

老爷子非常给力,二话不说接过鸡蛋盆子和打蛋器,就按照锦绣说的办法开始搅拌。

时而快,时而慢,该用力时用力,该轻柔时轻柔,明明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到了这师徒二人手里,认真活泼严肃,好像是在合力完成一件了不得的作品。

老爷子不时点点头,或者摇摇头,随即发表两句感想,或低头吟诗一首,或者和锦绣交流一下心得,两人有来有往,好不热闹。

就这么的,定王殿下最后还是没有抵抗住锦绣的谎言诱惑和身体力行的表演,加入到打蛋的队伍中。

院子里几个大男人排排坐,一手弹盆放在腿上,一手打蛋器,使劲儿的盆里搅拌,动作整齐划一,干脆利落,打蛋器在盆壁上发出的摩擦声不绝于耳,锦绣很容易从各自的节奏中听到彼此的状态。

最先开始的谢六分明已经不行了,却还在强撑。而刚开始的定王殿下明显动力很足,速度是谢六的两倍不止。嘴上还很不客气的嘲笑。

“多简单的事儿啊!就这还要人来帮吗?我说锦绣,你到底行不行了?”

锦绣莞尔一笑:先不说行不行的,半个时辰后,你还能再对我说出这话,我今儿就敬你一声英雄好汉。现在不做口舌之争,没意思。

很显然,锦绣想的是对的,一柱香时间不到,从没吃过苦的定王殿下就先受不住了,打蛋器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两只手臂都酸麻不已,呲牙咧嘴,那表情扭曲,像是跟人打架,把媳妇输了的汉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