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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终于等到了!感谢坚持的自己!感谢徐阁老!

朝中因为皇帝的松口,一时间群情激动,人人恨不得当场发声,对着皇帝长篇大论,让皇帝听见自己的苦口忠言,然后选择自己看好的皇子。

不过皇帝一辈子乾纲独断惯了,年轻时不愿意臣子过分忤逆自己,临到老了,也没打算让人在自己面前叽叽歪歪。

只给了众人做梦的三天时间,有的人私底下连人手都没完全串联起来,有的人连夜约见下属制定夺嫡计划,计划才有了个雏形,还没开始细致完善。

皇帝在第三天早朝,谁都没提前通知。

就定下了皇后所生的恒王为太子,同时分封了其他皇子的封地。

即日起举行太子的册封大典,至于其他皇子,在参加完太子的册封大典后,麻利的滚回封地待着,谁也别想留在京城搞事。

皇帝在册封的时候,顺便调动了京城外的十万大军,整装待发,众人一看这架势,得了,还有什么争权夺利的心,在皇帝如此强硬的作风下,也得乖乖缩着头当乌龟。

福寿安恒康定六位王爷中,恒王被册封太子,康王由于生母吴良媛的关系,一向低调的宛如隐形人,定王在明安府流连忘返。

福寿安几位王爷年纪都在三十往上数,也是最能折腾,三天两头要斗一场,显示自己存在,向朝臣展示自己的肌肉,眼睛里写的全是:“选我选我,支持我支持我,我很厉害的!”

殊不知皇帝年迈,最怕的就是看见成熟稳重还获得了朝臣支持年富力强的儿子。

因此,皇帝从一开始,就因为三人时不时能折腾出大动静,拉拢一大批朝臣的原因,将三人从太子候选人名单中剔除了,且防范多时,随时待命的十万大军,就是最好的证据。

因此三人就算在不满,面对京城外十万整装待发的大军,也只能按兵不动,以图后事。

而中宫皇后与皇帝的关系一向僵硬,没想到这么好的事情突然就从天而降,砸在自己头上,欣喜之余,心中多了几分了然——皇帝是真的老了。

老了好啊,老了自己儿子的机会就来了,这天下,很快就是他们母子的天下了。

这些事情,远在明安府的人只能从京城私下传来的消息中探知一二,有心人如宁亲王和锦绣,自然知道京中发生了什么,如定王,也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京中的巨变。

而如谢六等人,听到朝廷传来诏令,急令定王回京参加太子的册封典礼,然后收拾行囊,准备去封地时,才知道定王的封地,就被封在了明安府和康来州一带,简直两眼发懵,不明白皇帝陛下为何突然就想通了。

临行前,定王无奈的摆手:“得了,本王的王爷府应该会有工部的人建吧,就建在知州衙门旁边,回京后我会对他们交代,别按照以往的惯例来,就照着咱们的模型图,想办法在知州衙门旁边给我腾挪一块儿地方,按明安府的规格来。”

锦绣拍拍定王的肩膀,这位是真的豁达,想的通,没什么失落和不甘,倒是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心。

“如果是以往,这王府怎么着都得建造个一两年,但现在,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最多半年,就给你拾掇的整整齐齐,当然前提是工部来人足够配合的话。”锦绣玩笑道。

定王无语的直翻白眼儿:“说的好像我在京城不打点好,工部的人见了宁亲王爷爷,还敢放肆一样。”

冯舒年将一个包裹递给定王:“等你下次回来,可就是咱们明安府所有人头顶的一片天了啊,要在您手底下讨生活,说实话感觉很神奇。”

定王接过包裹道了谢。

看向谢六:“随我一起回京吗?你离京一年多,不想见见你姨娘吗?还有荣国公他们。”

谢六眼神清冷,摇摇头:“我昨晚交给您的匣子带回京,让人交给我姨娘,够她生活一阵子了,往后每年我都会给她一笔生活费。”

说着从怀里掏出封信:“这个让人交给她,其余的,就这样吧。”

定王收起东西,吸口冷气:“本王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带信的,没记错的话,这是今天收到的第十三封信了吧!”

说着还似有似无的看了锦绣一眼:“某些人啊,不知道为何会有那么多信可以写哦!”

锦绣一挥衣袖,可不认这莫名其妙的诬陷:“我师父和父亲写的信,可不能算在我头上,您要是不服气,可以找他们理论去。”

元老爷给在京中的亲家,秋绣的信,还有宁亲王写给皇帝的信,锦绣可不认。

分家分家费

锦绣和宁亲王的打算没告诉定王,但定王跟着老爷子走了一路,该是怎样,心里大概都有数。

一路上还在寻思怎么和皇帝开口,给自己多捞点儿好处,毕竟有了封地的人,就是和父母分家了啊。

以前吃喝都是父母的,缺了什么,看上什么,直接开口和当爹的要,理直气壮,腰杆儿挺直,谁都不怕,谁也不能说出个什么。

但往后可不一样了,这天下有了储君,有了太子,往后皇位是要传给太子的,太子虽说也是哥哥,但太子哥哥可不是与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往后生活所需短缺了,可不好开口跟哥哥要,就是跟父皇开口,也要顾虑一二,毕竟父皇手里的东西,也是要传给太子的,他的行为,就相当于挖太子墙角。

尽管他和太子因为年龄相近,又没有利益纠葛的原因,走的挺近,关系一向亲厚。

定王寻思了一路,就在传旨太监嘴角抽搐的情况下,一路拿着张纸,想起什么,就往纸上添加什么。

一路写写画画,到了京城,纸已经有好几十张,每张纸上都写满了他需要从皇帝手里讨要的分家费。

小到皇帝太和殿里他用惯了的紫檀木桌椅板凳,大到皇帝私库里他早就看上的一人高的玉珊瑚摆件,零零总总,看的小太监心口扑通扑通直跳。

心说这哪里是分出去一个儿子,这简直是分出去一个土匪,就是皇家,也没有哪个皇子这么胆大,敢要求这般多,给番邦嫁一位公主,嫁妆也就这样了。

也就这位爷,从小无法无天惯了,这么做虽然奇葩,但也不觉得异样。

定王还尤不满足,眼看京城在即,将贴身照顾的小太监喊过来,手里的纸张递给他,认真道:“你瞧瞧,还需要什么,只管写在上面,父皇给我封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封地,回头必须要好好补偿于我才行。

咱们往后就要靠自己,自力更生,缺什么也只有这一次机会找父皇要,一定要全面,不能落下任何东西。”

小太监闻言,十分认真的看了两遍,对定王道:“王爷,您这样安排虽然好,但居家过日子,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不是最重要的。

咱们得要一些刚需品,比如做衣裳鞋袜的上等绫罗绸缎,做衣服的绣娘,卧房摆放的上好拔步床,用惯了的厨子,会打理庭院的花匠,会喂马的马夫,赶车的车夫,修房子的泥瓦匠也得几个,还有什么打理庄子的管事,加上咱们府里还没有女主人,这迎来送往上,处理琐事的管事嬷嬷也需要两个……”

小太监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定王大手一挥:“很好,都记上,回头找父皇要!”

传旨太监眼皮子开始不停的跳,委屈的将自己缩在角落尽量减低存在感。

实在太可怕了,没见过哪个皇子能有定王这么嚣张,这么不和皇帝见外的。

定王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过分,要他说,父皇能给他将封地定在康来州,明安府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应该给他多多的补偿。

虽然他本人觉得明安府现在非常好,以后肯定会更好,但京中的人不知道,天下人不知道,皇帝也不知道啊,就算他现在笑着告诉众人:“没关系,明安府康来州很好,很富裕,早就不是过去那样贫穷落后的地方了!

我觉得父皇的行为,是对我的一种偏爱,我一点儿都不失落,真的!”

别人也不会相信。

不仅不会相信,还会觉得定王在强颜欢笑,掩饰内心的苦涩。

毕竟是被皇帝捧在手掌心上疼爱了十几年的幼子,突然面临这样的局面,不说定王,就是整个京城都没想到,皇帝给定王的封地会这般寒酸。

虽然其他几个皇子的封地也富庶不到哪里去就对了。

都很寒酸,但硬要说最寒酸,傻子里头拔高个儿,还是定王的最寒酸。

因此定王一回宫,洗漱过后,就匆匆忙忙的去太和殿找皇帝父亲说话。

虽然储君还没正式册封,到底是有了储君的地方,皇子间也不像往常一样尊贵,待遇上立马有了高下之分,越是接近权力中心,拜高踩低的现象越是严重。

定王明显感觉到,行走在皇宫大内,身边伺候的,引路的,引来送往的,没有往常那般殷勤。

虽不至于怠慢,但到底是不同了。

皇宫是皇子们长大的地方,也是定王的家,但现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将来是要留给太子继承的,其他人已经被他们的父亲一脚踢出局。

这让定王心底感觉有些难过。

不过定王忍着没说,一路到了太和殿。

见到皇帝,歪在往常他惯用的小榻上,享受周围太监宫女的殷勤伺候,皇帝忙完了手头的活进到隔间,定王这才咽下嘴里的葡萄,给皇帝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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