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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两人用了午饭,简单休息半个时辰,锦绣心想:这下总该给个准话,放我回家了吧?

但是没有。

老爷子带着锦绣,从砍下来的竹子中,挑挑拣拣,硬是用了一下午的功夫,做了一套简单的茶桌。

竹椅竹桌设计简单大气,坐在上面十分舒适,管家十分知机的上了一壶茶,两人在自个儿做的桌椅边儿感受了一回。

锦绣慢悠悠道:“此情此景,就着满手的水泡,学生真想吟一首悯农诗。”

老爷子呵呵笑:“你什么水平我这做先生的一清二楚,别说现做悯农诗,就是给你两天时间好好酝酿,也不定能挤出什么四不像呢!好意思说出来丢人了?”

被折腾了一天,锦绣算是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本来想质问老爷子为何要对自己用套路,让周围人有意无意的劝说,给自己产生一种老爷子为了收自己为徒,做了很多让步的错觉?

现在这些想法早就烟消云散了,只想回家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老爷子的计策又成功了。

老狐狸。

锦绣喝完茶,让管家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拿给老爷子:“都是我爹和我娘亲自准备的,本以为您会开门见山,看的上咱们就谈,看不上最多将学生扫地出门……”

锦绣亲手将盒子一一打开,摆在两人亲手做的茶桌上。

分别是一把芹菜,一碗莲子,一碗红豆,一捧红枣,一盒桂圆,以及干瘦肉条。

标准的拜师六礼,意思不言而喻。

老爷子神情一动:“你爹娘准备的?”

锦绣:“嗯。”

“你同意了?”

“为何不同意呢?不论从哪方面来讲,拜您为师都对我有利无害吧?我以前只是不爱过打打杀杀,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日子,怕控制不住自己,才会为了杜绝这种念头,索性就在源头上掐断。

但现在我很明确的知道,这些都不是问题。”锦绣和老爷子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是隐瞒了,迟早也会被拆穿,隐瞒就显得毫无意义。

老爷子半躺在椅子上,长长的叹息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锦绣:“你啊,给先生挖坑。”

白折腾了这一天,被这皮猴子表现出来的表象给骗了。

锦绣也不反驳,笑眯眯凑到老爷子跟前蹲下,讨好的给老爷子按摩手臂:“谁让您先给学生挖坑呢?这事儿吧,咱两都有错,就轻轻揭过,您说如何?”

老爷子指着一院子被两人糟蹋的七零八落的竹子,无奈的摆手:“行了,下月初三是个好日子,到时候让你父母一起来家里吃顿便饭,请两个人做个见证,咱们将这个礼走完,这事儿就算过了!”

老爷子头疼的摆手:“东西留下,你快滚吧,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想不开要收你这么一个徒弟?这不是给自个儿找罪受吗?”

锦绣也知道自己今天将计就计做的不地道,行了礼就在管家憋笑的眼神中出府回家。

倒是亲自送完锦绣的管家,回到宁亲王的院子,就见自家王爷正吩咐人:“去,将这些东西找个箱子好好收起来!别撒了!”

管家憋着笑劝道:“王爷,这都是吃食,不能久放,就算是收在紫檀木箱子里,过不了几天也要坏掉的,尤其是芹菜。不如老奴让厨房的人拿下去,做成菜,明儿中午就吃了吧!好歹是元大人的一片心意呢!”

老爷子一噎:“你说的对,不能浪费粮食,就听你的吧!”

管家笑呵呵的亲自带着一桌子的拜师礼去了厨房,心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师徒二人,一个给一个挖坑,另一个不甘示弱的坑回来,有来有往,玩儿的是真累人,但他们双方是真高兴。

罢了,只要王爷高兴,就随他老人家去吧。

拜师挨揍

锦绣去的时候,元老爷元夫人给准备了标准的拜师礼,算是个试探,回来的时候,王府笑眯眯的管家给锦绣塞了一车亲王府特产。

元老爷早早地在一边等着,见到这些东西,不用锦绣说,脸上的笑就咧开了。

拉着锦绣的手笑眯眯的明知故问:“怎么样啊?”

锦绣笑的一脸得意:“王爷他老人家见我一表人才,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奇才,儿子还没开口呢,就主动包揽下来,说我们这辈子天生注定是师徒……”

锦绣没说完就被元老爷在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叫你满嘴胡咧咧!好好说话!”

锦绣笑的很开怀:“爹,您不知道,我跟他老人家说,以前是我自个儿想不开,怕控制不住随时想动手动的本能,才拒绝学武。

最近这两月,我明显感觉到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再也不用担心那种事会发生,所以一点儿都不排斥继续习武,老爷子就明白他这几个月的示弱都是白做工,那脸色,可真精彩啊!”

元老爷背着手和儿子一起在廊下慢悠悠的走着,闻言没好气道:“王爷他老人家没动手打你也是涵养好,听你这般说,我这当爹的都忍不住想踹你。”

元老爷苦口婆心道:“王爷对你多好啊,以前在府学的时候教导你尽心尽力,后来来了京城,私下里对咱们家也是尽量照顾。

多少人想拜他为师都求而不得呢,就你小子身在福中知福。

虽然王爷一开始是想收你做他武学上的继承人,但现在不是口风早就松动了,还让亲家公在中间说和吗?

老爷子都已经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要是还拿乔,我都没脸再去见他老人家了。”

锦绣笑的一脸狡黠:“所以,他老人家说,下月初三是个好日子,请咱们全家过去吃饭,顺便给我们师徒之间的名分做个见证。”

元老爷一愣,随意没好气的直拍锦绣胳膊:“你个死孩子,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愣是憋到现在才说,是不是故意耍你爹呢?啊?”

锦绣相信,要不是现在他的身高比元老爷高出半个头,早就被元老爷拧着耳朵教训了。

说是下月初三,其实距离现在只有五天时间,且那天还不是休沐日,为了拜师仪式,锦绣特意提前跟上司请好了假。

请假的时候,刘大人一脸纳闷儿道:“若不是知道平日的任务你完成的非常认真,我都要怀疑你借着请假的借口不想上衙呢!

你想想这两月来,你都请了几次假了?这次请假又是为何?”

锦绣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是为拜师。”

刘大人一愣,想起翰林院同僚们说起,元大人成亲那日,宁亲王老人家亲自现身,且于元大人相谈甚欢,关系亲密的事。

试探道:“令师可是宁亲王他老人家?”

锦绣点头:“正是。”

刘大人瞬间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宁亲王的学问,不仅在宗室中,在朝堂上,甚至在整个读书人圈子里,都是鼎鼎有名,自成一家的啊!

早年间京城不知有多少贵族子弟想拜在他老人家门下求教学问,都被拒了,后来更是外出游历,一走就是好些年,听你的意思,他老人家竟是肯在京城定下来了吗?”

说罢,刘大人还在自己办公的桌上小心翼翼的捡起一本书,对锦绣道:“这是宁亲王还不是亲王的时候的著作,这些年来我闲暇之余,定要细细品读,受益匪浅啊!”

锦绣心说:看来京城人知道老爷子文武兼修的还是少数,所有人都知道老爷子是个斯文有礼的文人,谁都想不到,那竟然是还个一言不合就打断人腿的武人!

且老爷子主要教他的,就是武学,压根儿没想继续教导锦绣读书上的事。

用老爷子的话说,就是:“在德宁府几年我早就教的够够的了,要说你在读书上有七分天赋,那在习武上就有十二分天赋,与之相比,读书根本就不开窍,笨的很。”

老爷子一本正经的诉苦,在旁人耳里,就是赤果果的炫耀。

要是当朝科举状元,在读书上不开窍,其他读书人知道怕是只能以头抢地了。

但这事儿锦绣也不好跟人解释,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谦虚道:“都是师父他老人家厚爱。”

简单将两人在德宁府那边的事透露了一点,总结道:“也是缘分,刚巧那段时间,师父在德宁府府学任职山长,否则也不会有今天。”

刘大人听得眼红不已,直拍大腿:“哎呀,早知道他老人家在德宁府当山长,我宁可拼着这官不做,也要跟着在德宁府学当个先生的啊!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锦绣在刘大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下,请了假。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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