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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良松突然就觉得嘴里茶不香了,皱着眉直言道:“我突然觉得你们家不像是一开始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可能我们家一开始想撮合你与缘儿,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锦绣打马虎眼:“说破天了,元家就是个商户人家,子孙不兴旺,朝中无人,也没有靠山,能翻出什么浪来?顶多是多赚几两银子糊口罢了!”

姜良松听着前边儿隐约传来的登记对账之声,抬头看看已经擦黑的天色,心说:要是这么大手笔的糊口银子,怕是王爷也会动心。

婚后琐事

锦绣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后院,廊下挂满了火红的灯笼,将周围一切照的朦朦胧胧,四周的下人忙而不乱,在收拾白日里宴会的残局。

小野突然出声道:“你已经彻底融入这个世界了,不在游离之外。”

锦绣不承认也不反驳,只道:“不行吗?”

小野简单而直接的陈述一个事实:“可以,我们的信息收集员,有时候就像演员,有体验派,有演技派。

我原以为,按照你以往的行事和性格,你应该是演技派,嬉笑怒骂自成一体,但不会对这里的人动真感情。

但现在看来,你其实是体验派,早就将自己融入这里,十分虔诚的认真生活。”

锦绣轻笑一声:“所以呢?”

小野提醒道:“你知道体验派最大的弊端是什么吗?是出戏难,很多演员有时候因为某个角色,痛苦抑郁自杀。

你在这里投入太多感情,将来离开之后,记忆不会消失,感情不会很快淡忘,要是多出几次任务,你觉得你能扛得住吗?”

锦绣摇头:“我心里自有主张。”

自有主张的锦绣,回到屋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姜良缘一起吃了一顿饱饱的晚饭,洗漱过后,两人将服侍的下人全部打发出屋,然后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儿。

刚开始锦绣给两人盖被子的时候,姜良缘还紧张害羞了一瞬,结果发现锦绣就是单纯的搂着她聊天儿,突然就自在起来。

锦绣一只手将姜良缘抱在怀里,两人找个了亲昵又舒适的姿势躺下,放下床帐,将被子掖好,外面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龙凤喜烛,要燃到天明。

锦绣歪头,低声道:“缘儿,你紧张吗?”

姜良缘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锦绣侧卧,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姜良缘放在被子外的手,置于两人中间的位置。

“没事儿,别怕。”

想了下又补充道:“我没想现在对你做些什么,以前在德宁府读书的时候,我们就与出绣姐姐探讨过这个问题,女子太早成婚,太早孕育子嗣,于自身不利。”

这个道理只要家里有医女的人家,其实都明白。

但女子一旦嫁人就身不由已,年龄小?不生孩子?让丈夫纳妾还是让庶子生在前头?哪一样都是作为主母的所不能忍。

姜良缘显然也想到了这些。沉默不说话。

锦绣捏捏良缘的手:“嗯?别说你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片子呢,就是我今年也才十六,不着急!”

姜良缘翻个身,将脑袋埋在锦绣肩窝,锦绣心说:这是不好意思了?

生疏的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对方后背:“累了一天,睡吧!”

没多久床帐内就传来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里面的两人没一点儿心理负担的呼呼大睡,可急坏了在外面候着随时准备听到点儿什么动静的嬷嬷和几个丫鬟,一直熬到三更天,站的腿脚发软,也不见小姐喊她们进去服侍,心里不由得有了不好的猜测,不禁想入非非。

第二天一早,到了往日起床打拳的点儿,锦绣自然而然的醒来,想动动手脚,一瞬间胳膊上传来的酸麻感让他快速想起眼下是个什么情景。

这一活动,将还在沉睡的姜良缘给惊醒,迷迷糊糊间咕哝了句什么,随即也清醒过来。

锦绣胳膊还压在对方脖颈下,好笑的看着这一幕。

谁知姜良缘惊醒后,痛苦又不好意思的半爬起来揉着后勃颈,低声道:“还是你送我的软枕舒服,枕了一晚上胳膊,硌的我脖子疼。”

锦绣彻底忍不住笑开了,龇牙咧嘴的活动着自己手臂:“我也觉得还是软枕靠谱,多来几次,我这手臂怕是不能要了!”

姜良缘一听就急了,上前帮锦绣按摩手臂,手法十分专业,一阵阵钻心的酸麻很快就过去。

锦绣低头能看见姜良缘的发旋儿,低声逗她:“人都说温香软玉在怀,是人生难得美事,看来你我二人是没这个福气喽!”

姜良缘算是知道了,这人就是嘴上贫,其实心思细的很,性子又温和,是个顶不错的人。

于是也不在意锦绣的打趣,瞧着锦绣手臂能自如活动,知道锦绣没事了,就起床穿衣,喊来外间的丫鬟准备洗漱。

锦绣好奇:“不在睡会儿吗?天还早呢!”

姜良缘反问道:“既然天色还早,你为何这会儿就起了?”

锦绣指指外间:“我往常都是这时候起,习惯了,我要去打半个时辰的拳才回来,一月里有十来天还要带上父亲一起,你若是不习惯的话,不用跟着我的作息一同起床。

看天色的话,母亲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才醒,母亲醒了洗漱穿衣吃早食,都不要人服侍,你要过去找母亲说说话,至少得将近两个时辰后。”

锦绣从读书时养成的习惯,每天大概五点起床,锻炼一小时,六点半开始读书,现在是六点半急急忙忙出门准备上班。

而元夫人因为身体原因,每晚都要喝安神汤,睡得晚,通常早上八点左右起床,家里的事有人打理,元老爷也不愿意让她费那个心。

一家子人只想元夫人好好活着,人平平安安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比什么都好。

姜良缘被锦绣说的一愣一愣的,心说这家里的气氛未免也太轻松活跃了些,又觉得这样很好,但作为新嫁娘,她还是有顾忌的:“才第一天呢,我先去母亲那里瞧瞧,总是一份心意。”

锦绣不在说什么,有些事自己不经历,光凭别人说,到底心里不踏实。

外面守门的嬷嬷进来伺候洗漱的时候,就见两人精神焕发,红光满面,有说有笑,行动自如,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面上不动声色,帮着去收拾床铺时,仔细在床上翻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想找的东西,顿时像是天塌了似的。

锦绣和良缘何等敏锐之人,自然察觉了嬷嬷的变化,两人相视一笑,藏着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小促狭,继续手里的事情。

等一个时辰后,锦绣打拳回来,洗漱换衣,牵着姜良缘的手,二人甜甜蜜蜜的往前厅而去,一家人准备一起吃早饭。

早饭前,还有一个媳妇儿给婆婆敬茶改口,顺便认识丈夫一家人的仪式,但由于元家人口简单,元老爷与元夫人两人意思意思走个过场,每人给了儿媳妇一个厚厚的红封,就笑眯眯的让人起来。

锦绣扶着良缘起身,笑嘻嘻凑到元老爷跟前逗趣:“爹,您怎么还偏心上了?这头是我们二人一起磕的,茶是我们二人一同敬的,怎的缘儿有红封,我就什么都没有?难道儿子磕头就这么不值钱吗?”

元老爷没好气的瞪锦绣一眼:“不孝子还有脸说?为着你成亲,爹和你娘最近都累成什么了?偏你还不省心,一大早的就在院子外喊爹起床打拳!你爹是石头做的,不需要休息的吗?”

锦绣悻悻的摸鼻子,心说:我可不就是担心您跟以往一样,一累着就生病,还没个人发现吗?我是能直接冲到您和娘睡的屋子去亲眼瞅瞅?还是能喊娘,让她老人家瞧瞧您生病没?

那不是找抽吗?

嘴上道:“是我没考虑周全,打扰了您休息,真是罪该万死,今儿给我这红封就省了,全当我孝敬您喝茶得了!”

父子两这边斗嘴,那边元夫人拉着姜良缘的手,笑眯眯道:“别理他们父子,一天到晚没个正行。

不逗上几句嘴,两人心里都不舒服。”

等人坐在饭桌边,等待下人上菜的间隙,元夫人轻声对姜良缘道:“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娘自个儿身子不好,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这边不用你服侍。

你和宝儿按着自己的习惯来就行。

宝儿在翰林院当差,早上是吃不到一起的,只有晚饭一家人一起吃,再有就是休沐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其余时间,各自做自己的事,互相不打扰。”

元老爷笑眯眯的动筷,看着儿子儿媳,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当中:“不必拘束,往后习惯了就好!”

一家人这边吃了顿简单温馨的早餐,姜良缘身后的嬷嬷倒是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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