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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喜滋滋的吃着县主让人送来的吃食,摆手道:“迟早的事,宝儿你不必有负担!”

看周文这般激动,锦绣没忍住给泼了一盆冷水:“快醒醒吧!这次会试连你的天命二十五都没保住,继续这般下去,殿试若是退步,成了同进士,看你到哪里哭去!”

说起这个,周文也有些愁,按照往年的例子,殿试的九十三人人,一甲三人,二甲三十人,剩下的六十人都是三甲,三甲也就是传说中的同进士。

而周文的成绩,若是稍微有些波动,一不小心就会成了同进士。

说到这个,楚舟也觉得苦恼:“我这次是二十九名,若是殿试发挥不好,也可能是同进士的命!想想都犯愁。

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是不能放松啊!”

锦绣放下手里的书,拍拍手道:“所以,你们不能继续这般胡吃海塞消磨时间,我这里又根据会试题目出了几道策论题,来来咱们一起探讨一番,商量一下该如何作答,顺便培养培养感觉。”

楚舟与周文二人听了立马来了精神,这几天因为周文与何烈的事给了锦绣不少刺激,在二人看来,锦绣连最喜欢的书都不怎么读了,肯定是心里不好受的,现在看锦绣恢复了精神,两人自然乐的和锦绣一起学习。

毕竟锦绣这家伙,在学习上是确实有一套。

“仔细算下来,距离殿试还有五日,这几日,应该会有人通知我们去礼部报道学殿试礼仪,到时候咱们应该可以见见同年,顺便瞧瞧传说中的会元林如松。”

周文如是道。

“阿文你不用这么好奇旁人,昨日我闲来无事去隔壁街上买烧饼,结果听见好多人讨论这次会试第二名是何许人也。

大家虽然对林如松好奇,但总归是有人见过的,且见过的人还不少,那人从小到大的事迹,娶的妻子,他的家族,写过的诗集文章都被人翻来覆去的研究过了,已经没什么新鲜感。

倒是锦绣,在外人看来实在神秘,除了咱们德宁府来的人知道一二,能给大家提供一点儿参考的就是几次考试的文章了。

其他是圆是扁,是高是矮都不清楚,只有官方资料上说的年十六,面白无须。

哎,也怪咱们平时太低调,一心扑在读书上,很少和书院的同窗打交道,现下德宁府来的人也说不清锦绣到底是个什么样。”

楚舟总结道:“总之,到时候大家恐怕会用比对待林如松更加热情的态度来对待锦绣,锦绣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殿试前传言

楚舟说的没错,确实有很多人,尤其是同年,对锦绣本人十分好奇,一切原因都是因为锦绣太宅,宅的除了熟人几乎没人和他打过交道。

不仅外面不认识的人想了解锦绣,就是谢玉桥谢六公子,也因为听了外面的传言,对锦绣表现的十分好奇,这几天经常上门瞧热闹。

锦绣摸清楚了对方的路子,应对起来十分简单,将人放在那里,吃吃喝喝,让他自个儿说,锦绣只需要不时应和上两句就行了,对方就能自个儿将自个儿逗乐了,这方面来说,是个非非常容易满足的人。

谁知谢玉桥今儿来的时候,围着锦绣转了好几圈,然后又围着周文转了好几圈,跟看稀罕似的,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沉思模样。

锦绣也不开口询问,果然谢玉桥先沉不住气,主动开口询问:“我听人说,元兄你差点儿被姜家那朵霸王花抢回去做压寨相公?”

锦绣挑眉:“你从何而知的?”

谢玉桥不答反问:“还有周兄,和谢玉娇的婚事算是定下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钟家虽然没有大肆宣传,但也没让人隐瞒,况且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隐瞒。

谢玉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捂着胸口道:“都道红颜薄命,我看元兄你们二人就是长的太好,以至于被那两个女霸王给看上了,元兄你运气好,逃出生天,没被姜家的权势迷了眼答应下来。

可周兄就危险了,你们是不知道谢玉娇那个女霸王以往的战绩有多强悍,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跟个疯婆子似的!

而且那疯婆子最喜欢长的好看的男子,周兄这般样貌,被那疯婆子相中,不是羊入虎口吗?”

锦绣嘴角微抽,对谢玉桥的形容有些想象无能。

钟家后来也派人打听过,三姐夫百忙之中特意找相熟的人家问过,那位珑玉县主确实打过几个男子,年纪也不小了。

但绝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否则也不可能将他们郡王府里里外外打点的妥妥当当。

周文主动开口道:“我觉得珑玉县主很好。”

得了,正主愿意,谁都没办法说什么。

谢玉桥将重点放在锦绣身上:“我跟你说,你没答应才是对的,别看谢玉娇是个县主,嚣张跋扈了些,但都是明面上的,有一说一,她要是讨厌你,当场就说了,你要是跟她有仇,一般她当场报了也不会记恨,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姜良缘不一样,表面上看着温温柔柔,是个大家闺秀,善解人意,聪明伶俐,是京中所有夫人都夸赞的对象。

但实际上,最不讲究礼数,经常做男子打扮在外面闲逛,用鞭子抽过不少得罪她的人,还管着姜家在外面一大滩生意上的事,一些军中往来都是由她经手。

姜家人虽然对外瞒的严实,谁问都不承认,但见过姜良缘的人不在少数,大家又都不瞎,自然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偏他们姜家只要不抓现行,就一副打死不认的态度,让人好气又好笑。

姜家的那两位早几年就放手将这些交给姜良缘去管了,你说这要是位公子,还能赞一声年少有为,可一位姑娘,成日里往外面跑不着家,成亲后还能有好?

我只要想到自己会娶到一个与姜良缘一般的女子,晚上睡觉都觉得不自在,实在太精明太记仇了,我还有清闲日子过吗?”

这些在谢玉桥眼里是缺点的事,听在锦绣耳力,可全是优点。一个果断勇敢,能撑起家的女子,很像他们元家人,五姐夏绣不就这样吗?元老爷经常说,五姐夏绣性子像他。

不仅锦绣觉得谢玉桥说的这些是优点,就连周文也觉得这样的女子非常不错。

在锦绣和周文所处的环境中,家中女子都没受到什么束缚,活的比较肆意,因而也更加喜爱这种性格肆意的女子。

周文不解道:“这样不是很好吗?妻子聪明又能干,日后给丈夫省多少心啊?有何不满足的?”

谢玉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周文:“可是太聪明了,你在她面前就没有秘密了,这不是很可怕的事吗?”

周文非常淳朴道:“夫妻一体,两人之间要什么秘密啊?”

谢玉桥像是看稀罕似的瞧着周文,实在说不出反驳的话。

锦绣也道:“若不是姜家的身份太麻烦,我本人是非常欣赏姜小姐的性子的,可惜他们家哪趟浑水,不是谁都能蹚的起的,一不小心就没了性命,实在犯不上。”

谢玉桥连连叹气,忍不住捂住脸用力在脸上搓一把道:“以往听人说,京城外的女子大多性格奔放,活的肆意,不像咱们京城中的闺秀,藏得严严实实,写的字画不能被外人瞧了去,绣的女红不能被外人用了去,就连自个儿的长相,都不能被人看了去。

否则就是名声有碍。

以往我是不信的,但今日瞧见你们二人理所当然的样子,看来确实是京中对女子的束缚更多些。

因而京中更多的娴静温婉的大家闺秀,偶尔出来一两个像是谢玉娇与姜良缘那样的,大家都觉得不能接受。

现在看来,是京中人少见多怪,孤陋寡闻了。”

锦绣拍拍谢玉桥的肩膀:“你说的这点我是承认的,京中确实比外面对女子的束缚更多,不过我觉得原因应该是京中的世家大族太多,传承下来的规矩也多,没人敢轻易挑战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只能照着老祖宗的说法和要求去做。”

谢玉桥还是觉得很好奇:“元兄,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真的喜欢姜家那位吗?我在街上见过两次那位一身男装,甩鞭子打人的场景,说实话,现在想来还是有些怕的。在那之前,我都不敢想,这世上还有那般厉害的女子。”

锦绣纠正道:“是欣赏,别随意说什么喜欢,免得影响人家姑娘清誉!”

谢玉桥不在意道:“有什么不一样吗?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说出欣赏,喜欢,爱,中意等词汇时,心里有什么想法,大家都是男人,都懂的!”

锦绣不得不再一次纠正道:“欣赏,就像欣赏我爹在生意上的手段,我姐在处理家事上的果决一般,别无二致!你可别在瞎说了!”

说完也不打算搭理谢玉桥了,这人跟牛皮糖似的,跟他辩驳他反而会更来劲儿,简直没完没了。

谢玉桥一个人玩儿了半下午,心满意足的回去了,临了,还告诉锦绣:“上次我送给定王的烧烤架他非常喜欢,就是他家的厨子还没有掌握烧烤的精髓,我陪着他一起烧烤了一回,弄得烟熏火燎的,有些狼狈,要是你们家能送一个厨子过去就好了。”

见锦绣要生气,谢玉桥退而求其次道:“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黑炭,手艺就非常不错,把他借给定王几天也成,我和定王都不是很挑剔的人。”

锦绣都要被气笑了:“你说的小黑炭,人家也是有名有姓的贡士了,殿试出了结果后也是正儿八经的进士老爷,我可没那么大脸让他给你家做厨子去。”

谢玉桥自讨了个没趣,也不恼,摸摸鼻子走了。

锦绣扔下书,舒服的伸个懒腰,感叹道:“本以为这几天能安安生生的做两篇文章呢,谁知前头被媒人占领了不方便出去,在院子里也能被谢六循着味儿找来,一天都没安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