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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过来锦绣这边拿调料,顺便听了一耳朵,顺口道:“哎,你就是想太多了,我那天翻开书想看一会儿,谁知船在水面上要来晃去的,不到一炷香时辰,我就看得头晕眼花想吐。

这才知道,在船上若要如履平地,和陆地无异,也是需要长时间适应的,我估计我这身板儿,是适应不了了。”

何烈好奇的将脑袋转向锦绣,虽然还闭着眼,但意思很明显。

锦绣淡定道:“我倒是没甚感觉,上船第二天就适应了。

不过这东西吧,你们羡慕不来,和人整体的身体素质有关,要是你们也能像我这般健壮,想来也能很快适应。”

周文拿上调料走了,锦绣给闭上眼吹风的何烈描述一路见到的风景。

锦绣视力好,远处看不见的东西也能被他描述的有声有色,比如对面岸边一个妇人正举着鸡毛掸子追小孩儿,小孩儿一着急,摔倒在地,哇哇大哭,妇人瞧了又心疼至极,抱着孩子连连说好话哄他。

何烈笑道:“锦绣你别框我,你目力好能瞧见,但隔的这般远,你还能听见妇人说什么不成?还说好话哄呢?”

锦绣骄傲道:“这是合理推测,小时候我和阿文哥惹了祸,我爹要是拿鸡毛掸子追,我们肯定要拼命跑的。

但后来有一次,阿文哥不小心摔倒,手上擦破一块皮,坐在那里大哭,我爹瞬间就急了,抱着阿文哥许了无数好处,让大夫给阿文哥包扎,连我都顾不上打了。”

何烈嘴角终于牵出一丝笑:“是了,我小时候闯了祸,阿姐也这般护着我。”

两人正回忆往昔呢,一道冷冰冰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不知小友可有时间,在下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二。”

这声音太有特色了,锦绣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安抚了有些不安的何烈,锦绣转身走到姜良松面前,拱手行礼道:“您有何吩咐,只管言说。”

虽然上一次见面不欢而散,差点儿起了冲突,但形式比人强,锦绣不是这人的对手,打不过,人家后台比他硬,锦绣还是很识时务的。

面上丝毫看不出对这人的不满。

姜良松稍微颔首还礼,声音低沉,道:“据我所知,师弟那天去给你同窗送药,回来后就不太与我说话,你可知原因。”

锦绣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因果,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大概是因为,我告诉楚师父,我在谢山长的院子里曾见过您吧!”

锦绣如愿在姜良松这张面瘫脸上,看到他嘴角和眼角同时抽动了一下。

心里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姜良松只要不发疯,还是很有涵养风度的,颔首对锦绣表示了感谢,才慢吞吞背着手转身离开。

就是这背影吧,怎么看,都有一股沉重的意味。

锦绣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小心眼的,从这天起,隔三差五的就去找楚师父聊天,而姜良松就住在楚师父隔壁房间,两人一看住的的环境,与他们几人就不是一个档次。

锦绣甚至怀疑这是船家专门给达官贵人准备的房间,房间里设施一应俱全,比陆地上的上等客房也不差什么了。

要不然他姐姐给他定的所谓的最好的船舱,怎的和这边的一比,简直天差地别呢?

不过锦绣也不在意这些,过眼不过心,笑眯眯粘着楚师父,讨论曾经楚师父交给他的一套点穴手法。

锦绣将当初刘兆东在他们家后院的事说了:“我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效果这般好,因缘巧合之下,竟然真让刘兆东改邪归正了,后来更是成了我堂姐夫。”

“你还是功夫没练到家,你使的那一招,要是纯熟的话,至少能让刘兆东五年平心静气,要是心烦气躁,气血上升,疼痛感是当时的五倍不止。”楚师父淡淡道。

锦绣感觉很惊讶:“那师父您练到何种程度了?”

楚师父似笑非笑瞥了锦绣一眼:“怎么?想试试?”

锦绣连连摇头:“还是不要了吧?”

“我的话,大概能让他疼上三年,我师兄能让他疼上四年,至于我师父嘛,二十年前见过他老人家施展过一次,让那人足足疼了五年,现在是何等实力,我也不清楚。”

楚师父淡定告诉锦绣这个惊人的事实。

锦绣第一次对楚师父他师父产生了一丝兴趣。

察觉到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锦绣抓紧摇头,将脑子里危险的想法晃出去,心里默念三遍:

我是斯文人。

要以理服人。

要以德服人。

等完全说服自己后,锦绣眉头舒展,想听楚师父说一说这次给何烈的药膏的妙用。

楚师父好笑的看着锦绣的小模样,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这时候锦绣在想什么,楚师父也能猜个七八不离十。

但他也不戳破,楚师父实在太喜欢锦绣这性格了,还有他在武学上的天赋,实乃当时罕见。

要不是他跟着师父多学了几十年,多了一些见识,真的已经压不住这个少年了。

也毫不藏私,说话十分坦荡:“那药膏是我大师兄他们军营的大夫配出来的,原本是想研制类似于麻沸散的止疼膏药的,不知哪里出了岔子,研制出的东西,唯独对晕车晕船很有效果。

刚好师兄他家有位老夫人,多年被晕车所扰,听说此事,将药方高价买下,从此成了他家的不传之秘。”

说来说去,这药方现在只有姜家才有了。

锦绣可惜的叹口气:“本以为是您行走各地,在哪里遇到的好方子呢,来时还夸下海口,要为何兄多准备一些,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楚师父笑道:“我师兄看着人冷淡的很,但你只需说明缘由,并不是蛮不讲理之辈。”

锦绣还是摇头:“还是别了,您给的那些,足够使到京城了,何兄说了,回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乘船出行了。”

没想到,锦绣第二日去楚师父房间找他闲聊时,楚师父交给锦绣一张方子:“拿着吧,我师兄给你的。”

锦绣突然就觉得这东西有些烫手起来。

楚师父淡定道:“只要你别交给你爹去做生意,姜家也不是这般小气之人。”

楚师父话另有所指,锦绣脸皮忽的烧了一下。

这小气之人,说的就是他了,他因为第一日上船时与姜良松发生的一丝不愉快,心里记恨了对方许久。

这几天,更是明知对方与楚师父发生了矛盾的前提下,故意找楚师父谈天说地,气住在隔壁的姜良松。

想来这两人也是心知肚明,但依然纵容他。

锦绣惭愧道:“是我小人之心了。”

楚师父摆手,不在意道:“少年心性罢了,谁没个年少轻狂时?”

锦绣心说:我是看着年少,但我前后活的年岁,比你可大多了。

这时就不由想到,当初小野说的:年龄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心性。

锦绣本以为是这些年一直在书院忙于读书,环境单纯,他才会看起来和一个正常少年无异。

没想到,还是被年龄影响的结果啊!他自己虽然有意控制,但事实上,根本就控制不住。

想到这些的同时,锦绣也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该给您道歉才是,多谢您这些天的纵容。”

“我自是乐意教导你的,不过你该道歉的人可不是我!”楚师父笑眯眯道。

“锦绣知道,回头就给姜大将军道歉,感谢他老人家这些天对我的包容,是锦绣小气了。”锦绣说的真心实意。

楚师父挥手:“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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