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晋江文学城独家发布(1/2)

天光还没亮,祝君兰起床要穿衣,谢祖望迷迷瞪瞪看向她:“闹钟还没响,你起这么早干嘛?”

“有人在敲门,我去看看是谁。”祝君兰说着套上一件开衫外套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别去!”谢祖望叫住她,竖直了耳朵,果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三长一短富有节奏,敲门的人大概也知道自己来得太早,所以敲得格外轻,不仔细听还真发现不了。

谢祖望一骨碌爬起来:“你先待屋里,我去开门,这大清早的天都没亮,又没人提前联系过,谁知道上门的是什么人!”

说着谢祖望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走到门口,压低声音问:“谁啊?”

“你好,”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请问这里是谢云书同学的家吗?”

谢祖望戒备地问:“你是谁?”

门外的人说:“我是裴寂的爸爸。”

……

谢云书起来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整齐崭新的两刀钱,祝君兰没等他开口问就先说了:“这是小裴爸爸一早送来的,说是他今天就必须赶回部队,走前特意来感谢我们照顾小裴的,非要给我生活费……喏,还有这些!”

祝君兰从沙发角落的地上拎起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全都是他爸爸送来的!我说不能收不能收,孩子就在我们家吃口饭,哪里能要人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有这生活费,一谈钱不就变质了吗?人小裴在家还帮我干了不少活呢!可他那个警卫员力气大得不得了,我跟你爸两个人都拧不过他!”

“东西送来了您就收着吧,也是裴寂他爸爸心意,”谢云书看他妈愁眉苦脸的,安抚地拍了拍他妈的肩膀,“这些钱您拿着也没事儿,不然时间长了,裴寂自己都要觉得不好意思。”

裴小狗真是个死别扭,一个连初中题都不会做的烂学渣,每天晚上都往笔记本上记账,花了谢云书家多少钱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没想到小裴爸爸是个师长,看他的样子岁数肯定不大,这以后八成是要当将军啊!”祝君兰唏嘘道,她往谢云书卧室门瞅了眼,小声问,“小裴跟他爸是不是关系不太好?我想叫小裴起来让他们父子临分别前见个面说说话他爸也没让。”

谢云书耸耸肩,没吭声。

祝君兰又问:“小裴他爸爸妈妈是不是没在一块过?”

谢云书没刻意说过裴寂的事,但他妈问了他也不撒谎,默认了。

一个年富力强的离异大校,长得魁梧英俊气势不凡,家中正值青春期的儿子与他势同水火……祝君兰的思路不可避免地向着都市家庭狗血剧情上一路狂奔。

祝君兰凤目圆睁:“小裴他爸是不是有外遇?是不是准备二婚还是已经二婚了?家里后妈是不是虐待小裴,才让小裴生着病都没地方去?太过分了,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你爸怎么会把这么个人给放进来!”

谢云书被他妈一骑绝尘的想象力,惊得目瞪口呆。

幸好谢祖望不在,否则定要为他的无辜躺枪而吐血三升。

祝君兰卷起袖子,乒乓咣啷地把地上那堆礼品全都倒出来。

里面最贵重的东西是两瓶茅台还有两条软中,她翻了个袋子出来把烟酒收进去,一阵噼里啪啦:“等会你爸买油条回来让他把这个拿到路口那小百货给卖了,结下来的钱我都给小裴存着!以后这孩子就在我们家住着了,我每个月都得问他爸要生活费!不,不止生活费,养孩子那是只给一口食儿的事吗?孩子的学杂费、住宿费、营养费、补课费、精神损失费……他一个子儿都别想少!”

“妈……”谢云书哭笑不得,想插话都插不上嘴。

祝君兰痛心疾首,又斗志昂扬:“我就一直奇怪一直奇怪什么样的家里能把生病的孩子落在外头不管,搞了半天是后妈!想得美,别以为小裴亲妈不在就能欺负他,我看谁能在我手上把我干儿子给欺负了!以后该小裴的一厘一毫我都要帮他争!”

谢云书本来想解释,不过他一想事情的真相比他妈猜的这个可婉转不到哪里去,如果祝君兰知道裴林生会打孩子,那祝君兰绝对敢抄起笤帚打大校,所以他决定暂时保持缄默。

于是祝君兰对裴林生的这个误会直到裴林生第二次登门才解开,那时候他们彼此之间又都有了新的身份,新的“惊喜”。

……

九月的最后几天要月考,学习委员发准考证,江行止先拿到准考证,他故意把准考证往谢云书面前一扬,嘚瑟道:“想看吗?叫声好听的,就让你行使男朋友的特权!”

谢云书却“哈”了一声,投过去一个“我丝毫不感兴趣”的蔑视眼神。

江行止奇怪了:“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男朋友过去的照片一点不感兴趣呢?我跟你说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才十四岁哦!”

谢云书右手肘支着桌面托住下巴,只用后脑勺冲着江行止。

这是个明显抗拒他的姿势,江行止纳闷地反省自己今天做过什么?是在哪里得罪谢云书了?

就在这时学习委员朱岩走过来,念了声谢云书的名字。

朱岩挂着一脸抽筋似的笑,把准考证递给谢云书。

江行止霎时明白了什么,他猛地推开谢云书的手肘:“你的准考证也给我看看!”

谢云书眼明手快一掌按住那张薄薄的纸片,白皙的面皮浮上一丝薄红,微恼道:“不要看!”

“不行,我就要看!”江行止掰开谢云书的手,一眼就看到上面的少年剃了个近乎光头的发型,只有一层青青发茬覆着头皮,衬得轮廓五官格外深邃分明。

江行止立刻笑了起来。

这张照片是谢云书中考时候拍的,身上穿的还是中学时候的校服,那校服的领子是红色的,土气得不忍直视,全靠谢云书的颜值撑起了整张照片的亮度。

谢云书悻悻地抬手掐了把江行止的后脖子:“有什么好笑的?我们初中要求所有男生都得这么剃,连女生的头发都不能过肩膀,你以为都跟你们英伦似的,一个个拉出去都能直接上T台走秀。”

“很好看,”江行止的拇指在照片的钢印上摩|挲,眼里笑意流泻,“像个漂亮的小和尚!”

“我是小和尚,你是什么,嗯?”谢云书的手臂轻勒住江行止的脖颈,做出一个没有发力的锁喉动作。

这段时间有部热播的电视剧正是讲唐朝公主与和尚的情|史,谢云书靠着江行止的耳朵谑笑:“你是高阳公主吗?我的殿下。”

“咱俩都性别为男身家清白名正言顺,跟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没有可比性,但是——”

江行止笑着往讲台的方向觑了一眼,蒋华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考前动员,他忽然身子一矮,整个人滑到了课桌下去,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谢云书也拉了下来。

他的声音里满是浓稠的笑意,又因嗳眛生出蒙了一层水汽似的潮|湿:“但是既然你想跟我偷|情,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呢?”

这种直接赤|裸的调|情无异于就地放火,谢云书只觉得一把细弱的火苗从耳根绽开,整张脸都烧了个通透。

两个人同时蹲下的时候江行止的位置要比谢云书高一些,谢云书看到顶上的光线越过江行止乌黑的发梢细细碎碎得被打散,江行止的脸在明暗相交的光影里瞬间逼近,他细密丰长的睫毛,英挺笔直的鼻梁,柔软潮润的嘴唇,都在顷刻间和谢云书的贴合在一起。

台上是口若悬河的班主任,四周是窃窃私语的同窗,桌面下狭窄逼仄的空间好像将周围所有的喧嚣都屏蔽在厚厚的磨砂玻璃之外,模糊之音不绝于耳,却又听得极不真切。

也许是这样幽闭而开放的场景给了肾上腺素无与伦比的刺激,谢云书明显察觉出江行止的亲吻格外缠|绵而动情。

虽然他们已经亲了很多次,但之前的热烈更多的是一种青涩的蛮力,尤其是江行止每次都亲得横冲直撞,嘴巴撞着嘴巴,牙齿磕着牙齿,连舌头都是胡搅蛮缠全无节奏,仿佛他用的力气足够大,就能足够表达出他的感情一样。

但今天的江行止也不知哪根窍突然被打通,晗吮着谢云书的唇瓣,像是在品尝温温软软的甜糕,将他唇瓣的每一丝缝隙都浸透得濡|湿晶莹,滑|腻柔软的舌尖裹挟着炽热的气息细细舔|舐过他的齿列和上颚,细细密密地勾缠住他。

这种近乎铯情的的吻法让谢云书在片刻的愕然和沉迷后转为心惊胆战,尤其是蒋华的讲话已经临近尾声,一旦他宣布下课,周围的同学随时可能会发现他们。

谢云书想把江行止推开,江行止果然离开了片刻,却又飞快地吻了上来,嘴唇短暂离开又贴合,数度浅出又深入带来黏|腻的声响,江行止一只手五指张开撑在地面上保持住身体平衡,一只手伸到谢云书的后脑,修长的手指插|进谢云书干燥柔软的头发里,指腹甚至按压到谢云书的头皮,施力摩|挲。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等下值日生把桌椅都拉开,卫生也打扫一下,考完以后你们有七天的Happy时间……咦?”

蒋华忽然问:“那个谢云书和江行止去哪里了?姚湛,你头一直勾在桌子下干什么呢?”

谢云书和江行止同时跟被雷劈到似的,缓缓地把头颅转动到姚湛那个方向,两个人水雾氤氲的动情双眸就那么跟姚学神清冷无波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谢云书带着江行止去了一个离海中不远的家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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